“喔,上彆人家做客不能空手,我又沒手拎東西,帶卡你自己去買吧。”
“很大麵值誒。”
“從盒子裡隨便摸的,應該沒小麵值了。”
“什麼狗大戶言辭。”
常樂看了眼,隨手放在鞋櫃上:“進來吧,要我攙著你嗎?”
“不用。”
“那你彆拄拐,那個是室外用的,我才拖了地。”
“?你講話也沒好聽到哪兒去。”
最後,詹雅還是單腳跳進來,坐到了老舊的沙發上。
常樂不得不承認,有的人確實長了一張很貴的臉。
他坐在那張有些老舊的木質沙發上時,總覺得像老家的孩子一樣。
但詹雅坐在那兒,抖了抖她藍色條紋的T恤時,總覺得這沙發的身價都提升了。
回頭他要是住不了轉租,一定要讓詹雅來拍幾張照片,感覺能用很貴的價格轉手。
“你在想什麼?”
“在想開場白。”
常樂動了動嘴唇,把目光放到對方的臉上。
唔……她瘦了些?
不對,是瘦了很多。
明明也沒多久沒見麵……
為什麼他覺得詹雅瘦的有些凹陷了?
她的眼下有些烏青,而且就常樂觀察,她似乎是化了妝的。
女生化妝的話……粉底液?遮瑕霜?這些一連套塗下來,還透著烏青的話,那是蠻嚴重的?
“你……還好嗎?”
他猶豫的開口。
“這話倒是我該問你。”
詹雅臉上沒什麼表情,她伸手將兩側鬢角的頭發捋向腦後,常樂注意到她的手腕也細了一圈兒。
她的手腕上本來戴著一隻漂亮的深綠色表盤的女士手表,原先尺寸正好的留在手腕上,此刻居然寬寬鬆鬆的滑了下去。
“那天運動會你離開時,那臉色跟你的所有賬號都被盜了一樣。”
“哪有那麼嚴重!不過也——我的事倒不是很重要啦。”
常樂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終於瞎蒙打開了“陰陽眼”——不過看不到鬼,隻能看到詹雅身上的“病症”,其實就是一團團的黑色氣團。
她的腿上的氣團淡去了很多,但纏繞著胃部的卻膨脹了太多,而且一些新的氣團出現了,纏繞在她的喉嚨,小腹……
常樂看的心驚膽戰。
他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
“我說的不是腿。”
“我說的也不是腿。”
“你是……”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狀態這麼差?可之前狀態也還可以吧?”
常樂不知道怎麼說。
他是神經了?可這世界上還有正常人呢。
詹雅就像是正常人。
“……”
詹雅眯著眼看他:“你覺得我哪兒有病?”
“喉嚨?胃?小腹是哪裡?”
“……”
年輕的女孩兒終於放鬆了眼瞼,用一種平淡的、無所謂也無所畏懼的表情看著他。
“很狗血的是,是胃癌晚期,常樂。”
“治不好的那種。”
她笑了笑:“有點像古早韓劇女主,但這不是拍電視劇,真叫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