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一雙雙手接過,打開。
見證了一張張臉上爬滿無措、震驚、悲傷、恐懼和憤怒。
於是,那些話在背景中越來越清晰。
“突然?這該如何是好啊……我們得去一趟王都。”
“什麼?國王陛下是被刺殺的?凶手已經被抓住了?!”
“陛下……陛下啊!我當年跟著陛下衝鋒陷陣的時候,他的身姿還那樣的威武……嗚嗚嗚……陛下啊!(細微背景音:快來人!大人暈過去了!)”
“是蓋烏斯……居然真的是蓋烏斯?要不我們逃吧?往後的日子……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了……”
“蓋烏斯·費爾南德斯!他怎麼配稱王!我要加入謀反的隊伍!什麼?你說沒人謀反?!怎麼可能!一定是時間未到!啥?讓我謀反?天哪,我有幾個腦袋能供我上絞刑架???”
這些一個接一個的音頻最後幾乎要疊加起來了,最後,打開詔書的是一雙纖細美麗的手。
波浪一樣的寶石藍長發和那雙美麗的黃綠色眸子出現了。
奧蕾莉亞的臉上沒有任何負麵情緒。
她隻是饒有趣味的撚起那張詔書,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
“大人。”
“嗯?”
“蓋烏斯殿下——啊,是陛下,將詔書送往了迪亞茲。”
“啊,是他的性格。大主教沒阻止嗎?”
“不知。”
“迪亞茲……和鐵蹄公國可不同,迪亞茲王國可是個難啃的硬骨頭。他們的國王——更是個比蓋烏斯更容易上頭的愣頭青。”
“迪亞茲的國王……也求娶您許久了。”
“哈哈。”
奧蕾莉亞笑了。
她昂起頭,臉上滿滿是自信的光彩。
“這天下,想娶我的人——如過江之鯽。”
“然而……”
她不再繼續,隻笑而不語。
……
鏡頭再次切換。
此次,進入鏡頭的是個常樂並不認識的年輕男子。
他穿著寬鬆的金袍,頭戴赤金色的王冠,看起來是某個國家的領袖。
結合剛才的畫麵,似乎不難猜,這位就是奧蕾莉亞等人提到的迪亞茲的年輕國王。
他看待那張詔書的態度比奧蕾莉亞更差勁,甚至不願意將它拿起來,如看待一張廁紙一樣看著它。
“弗朗茨三世死了?”
他扯著嘴角:“好死。不再強壯的雄獅再怎麼說也還是一頭雄獅,現在他死了,蓋烏斯?嗬,他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能震懾得住弗朗茨一手調教出來的海軍。且看著吧,那個散漫棋盤一樣的國家還有的鬨呢——不過他給我寄這封信是什麼意思?鬨事兒嗎?”
“陛下?咱們靜觀其變?”
“哈!那個蠢貨——居然敢在信裡叫我住在北邊的野蠻之師?!什麼靜觀其變?我偏不!”
他把那詔書掃下桌去:“什麼貨色,還敢給我發詔書?點起兵將來,我要最精銳的海軍——等我們打去坎特威爾城說不定能碰上返回王都的奧蕾莉亞——哦~我的奧蕾莉亞,到時候讓她做十三島嶼聯邦的國王,我給她做王夫——你覺得如何?”
內侍尷尬的笑了笑。
“您說了算,陛下。”
“還有她那個什麼——長樂神?聽說選擇自己的信徒很有一套,隻酷愛容貌俊美的。”
這位年輕的國王整了整衣冠,露出三分薄涼,三分譏笑,還有四分漫不經心的笑容:“我孰與其信徒美?”
“咳咳,君美甚,其信徒何能及君也?”
“那長樂神豈不是會愛上我?”
“咳咳,理所應當,理所應當。”
“你老咳嗽乾什麼?”
“……嗓子不舒服。”
屏幕外,常樂也露出了三分薄涼,三分譏笑,還有四分漫不經心的笑容。
不好意思,長樂神抽男不抽女。
而且你看起來有點像炮灰。
他是說,很快就會下線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