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宮中生活著太多的蠢貨了,蓋烏斯如此想道。
他的父親是蠢貨,他的母親是——他的情婦同樣是一個蠢貨。
為什麼會這樣呢?
大概是這些人除了他父親之外,大部分出生在中層貴族家中。
這樣的家庭讓她們從小不必擔憂於吃喝住行,不會經受生活的磨難。
但同樣,因為身份的局限,她們並不能接觸更高層級的事物——不上不下,愚人愚己。
他從來不否認自己的觀點:他瞧不上媽媽惠特尼,和奧蕾莉亞那個婊·子的母親相比,惠特尼不過占了個出身不錯的優點,除此之外她和那位舞女王後沒有任何差彆。
無法給自己的後代提供益處和扶持,隻會不斷的拉他後腿。
而眼前的卡米拉,則是另一種災難級的存在。
她竟然真的相信——在某位國王繼位後,真的會迎娶自己的小媽。
這女人笑得很開心,淡淡的魚尾紋從她的眼角泛出。
於是蓋烏斯為自己的狠心找到了借口。
她太老了。
即便她今年才——多少歲來著?二十五歲?還是二十三歲?
蓋烏斯沒了解過,他是說,一個正常人會去了解自己的尿壺是什麼時候製造的嗎?
總之,這麼老的女人要怎麼成為一個國家新王的王後呢?
蓋烏斯已經為自己盤算好了一切。
他會先聲情並茂的處理好父親的亡故,然後在盛大的繼位典禮中登基,在眾臣的祝福中他會舉辦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大宴會——到那個時候,整個國家甚至鄰國所有配得上他身份的美貌的貴族少女都會參與這次宴會。
到時候,他會與一位各方麵都和自己旗鼓相當的美麗的妻子墜入愛河,那會成為被史官記載並流傳下去的國王的羅曼蒂克傳說。
至於卡米拉?
哦,那個時候不會再有人記起什麼卡米拉。
西奧多會被改名換姓,送到外省的修道院去住上幾年,然後由馬修大主教做主,以其“命格不好”為借口,將西奧多的記錄身份更迭為蓋烏斯的“兒子”,再接回王都。
非常完美的人生軌跡,不是嗎?
那麼眼前,存在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要如何處理弗朗茨三世的死亡呢?
這個國家尚且還沒被他牢牢掌控,王儲黨的勢力雖然占據上風,但保皇派的實力不容小覷。
而弗朗茨的死因為眼前這個振臂歡呼的蠢貨而無法用意外來摘除嫌疑。
一旦被保皇派把殺父和弑君的惡名與自己聯係到一起,那麼他乾脆在家裡洗乾淨脖子,準備上絞刑架吧!
蓋烏斯的眸子中翻動著陰毒的幽光,但眼前的卡米拉並沒發現。
她太激動了,既激動又害怕。
親手按斷國王的脖子這種感覺讓她的靈魂都在戰栗。
國王?
國王也不過是狗一樣的人物!
她記得弗朗茨三世死時的表情。
一開始是驚訝,而後變成暴怒。
卡米拉夫人知道他是什麼想法:你,一個女人,一個賤人,一個無權之人!
一個仰仗彆人的鼻息活下來的蟲子!
如今也竟敢騎到獅子的臉上來!
這樣的神情,讓卡米拉感到憤怒和歇斯底裡!
她不顧一切的往下按——你算什麼東西!你算什麼東西!
一個連交·配都需要外力輔助的家夥,你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