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沉吟片刻,問道:“現在,你的目的達成了。那麼卡米拉呢?”
“教父,你覺得如何才能把她利益最大化呢?”
“利益最大化……男孩兒,我不記得王室教育和教會洗禮中有向你灌輸過這種觀念。”
“先生,”蓋烏斯笑了笑:“我以為這是作為一個國王必須要掌握的課程之一。您想說——把人當做人?可我的父親……”
他看向弗朗茨三世:“他似乎也沒有做到什麼‘把人當成人、把國民的利益置於自己的王位之上、把百姓的尊嚴置於自己的刀尖之上’,不是嗎?”
弗朗茨三世躺在那裡沒有反駁。
哦,如果他還能反駁的話。
大主教又歎了口氣。
這下,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似乎意識到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他站了那麼多年的隊,將全部的寶都壓在了蓋烏斯的身上,此刻要他怎麼再選出一個國家的執政官呢?
墨提斯那個殘廢的瘋子?
還是奧蕾莉亞那個異教徒?
又或者是罪孽的結晶,連話都說不全的西奧多?
馬修有些累了。
他不想再為這個國家花費什麼精力了。
於是他說:“我明白了,我會為你解決這些事兒,但是這是有代價的。”
“您儘管說,我將會成為這個國家的新王,王是有資格許下承諾的。”
“嗬嗬……”
馬修平淡的笑笑:“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你一統全國的道路上必然要做的事。”
“把長樂教的地盤,給我。”
……
給我。
給我?
蓋烏斯確認了好幾遍,是“給我”?
是他,而不是“海神教會”嗎?
他微微挑眉。
嗯……給“我”嗎?
……
國王被謀殺的消息最終還是傳了出去。
其後的主謀可能性很多。
或者是急於搞清真相——給蓋烏斯潑臟水的首相菲利普,又或者是那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消息的坊間報社,或者是人沒到王都但眼線遍布王都的奧蕾莉亞殿下……
總之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猜疑的浪潮一波一波的在王都內洶湧咆哮。
百姓們在議論,官員們在猜疑。
當一封一封的聯名書信上表到代理執政官蓋烏斯的桌子上時,他曉得,再也無法用沉默糊弄過去了。
菲利普首相說道:“我們需要一場庭審,那是王國的傳統。”
在遇到重大的、足以決定國家未來的案件時,國王或者執政官需要召開一場召集十三個聯邦小島代表在內的會議,這代表著一定程度上的島嶼平等。
誰在期待這種“平等”?
根本沒有人!
反正蓋烏斯一點兒也不期待!
他隻知道,在找到能讓卡米拉今夜就在監獄裡猝死的辦法之前,他不希望任何人接觸她!
更彆提是什麼——十三島嶼聯邦的代表了!
但這場庭審還是被推動了。
於是,信件下發給了十三個聯邦小島的各級執政官,他們在最快的時間內推選出一些代表來到王都參加庭審。
為什麼這麼著急呢?
因為如果沒有法師給國王陛下的遺體施加冰凍術的話,如今的天氣——很難想象再拖幾天國王陛下會變成什麼樣。
哦,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