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數量本來就少,其背後代表著各個國家的官方、很有名的商隊等等,這些勢力都會登記在巡邏船隊的名冊上。
但眼前的這一艘船,顯然沒有做過任何登記。
阿薇絲懷疑,這要麼是一艘誤入瓦斯特海的彆國商船,要麼是……
海風吹拂她臉上的發絲。
——海盜。
從當今局勢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隨著時間的推移,船艙裡的士兵們都穿戴整齊的鑽了出來。
他們去到了自己該在的位置,時刻準備揚帆、填炮,或者跳船戰鬥。
在他們的視線前方,一艘赤紅色的、大氣漂亮的戰船,正朝著他們昂首挺胸駛來。
威廉姆斯小聲的念叨著這艘戰船的名字。
“是……紅發的莫甘娜號。”
……
此時的坎特威爾城,正在進行一場名為“國王之血”的庭審。
王都最高法庭“天秤之廳”中,大法官蘭登坐在高台上,一些旁聽的高官依次坐在下首的庭審席上。
而一旁的旁聽席座無虛席,貴族們、島嶼代表們、報社的人,以及少許幸運的平民們坐在那兒。
大家目光帶著猜疑,整個大廳中除了呼吸聲外,安靜的不像話。
蘭登坐的端莊,他今天沒再戴那頂帽子,而是板著一張臉敲響法槌。
寂靜中,他的聲音如驚雷炸開:“本庭就此審理弗朗茨三世陛下遇害一案。在神聖律法麵前,唯有真相至上。”
被告席上,卡米拉夫人的目光有些迷離。
她似乎努力的想看清眼前的東西,但揉了幾次眼睛還是有些模糊不清。
好在是坐著的,要不然,像她這樣左搖右晃——遲早要從被告席上摔下去。
蓋烏斯並沒有出現。
作為國王的兒子,他並沒有出現在庭審中,他的位置由大主教馬修占據。
馬修身披海藍色聖帶,指尖緩緩撚動著一串黑曜石念珠,眼簾低垂,仿佛在進行一場無關於他的祈禱。
墨提斯也沒有來,前去傳信的治安官回來稟報大法官:“大王子殿下正在抓蝴蝶呢,他說他忙得很。”
蘭登不語。
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瘋,如今的形勢已經完全不利於墨提斯東山再起了。
乾脆就如此吧。
如此還能留下一條命來。
奧蕾莉亞同樣沒來。
不過她的借口就簡單的多:突聞噩耗,悲傷過度,身體抱恙。
於是這場庭審就在這樣沒有任何一位死者的兒女到場的情況下召開了。
王國治安署的治安官們仔細的檢查了弗朗茨三世的寢宮,從證據上來看,卡米拉夫人的嫌疑大的離譜。
她犯下的罪行似乎已經板上釘釘了。
但為何這個女人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呢?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作為為國王誕下了王子的、目前正深受寵愛的妃子,她為什麼要刺殺國王呢?
她是否有同黨?
亦或者整件刺殺案件背後是否有他人指使?
蘭登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王國律法在這些教會神職人員的乾涉下幾乎名存實亡。
治安署也逐漸失信於民眾。
他想要通過這場嚴肅的庭審為王國的治安屬、聯邦的律法挽回一些顏麵。
但是很遺憾,有人不想如他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