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陛下……
陛下!
“陛下?”
突然地,蓋烏斯從夢中驚醒。
他做了很多夢,但腦袋裡隻剩下了一些碎片,無法組合起一個完整的故事。
天似乎還沒亮,有朦朧朧的晃動的燈光和燭影從沒有拉緊的奢華的異國綢緞製成的床幔縫隙中晃進來。
遠遠的有人在說話,蓋烏斯支棱著耳朵聽,是麥克斯的聲音。
這家夥,這才幾點,在外麵狗叫什麼!
服侍過先王的人,現在就如此散漫嗎?
他要把這家夥的腦袋砍下來!
蓋烏斯心頭騰然冒起一股火氣,推開身邊不知道是誰的女人,拉開了床幔。
“麥克斯!”
他大喊大叫:“麥克斯!”
他可是淩晨三點才睡覺的!
誰知道除了他監國時代處理的那些政務外,一個國王居然還要操心那麼多的事!
什麼前朝官員們的家務事,什麼後宮收支問題,什麼外地的匪患,什麼王都的裝飾——這些七零八散的問題,居然也要他!一個國王!親自過問!
他還是國王嗎?
他跟一個全自動政務處理機器有什麼區彆?!
他連享樂的時間都沒有了!
在蓋烏斯喊出聲後,遠處的交談聲停了。
隨即響起的是一串輕巧的腳步聲,那種鞋底輕輕落在地上、如果不仔細聽,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的走路技巧,麥克斯掌握得格外好。
“陛下。”
他輕輕靠了過來。
“怎麼是你。”
蓋烏斯問道:“我記得昨晚守夜的是胡戈那家夥。”
由於光線太暗,年輕的國王陛下沒看清內侍臉上的表情,隻聽見他說:“胡戈大人臨時有事……”
他笑了笑:“正巧讓我來服侍陛下,我盼都盼不到這樣的機會呢~”
他的話諂媚極了,語氣也低極了,也就把蓋烏斯捧得舒適極了。
這家夥,怎麼這麼會說話?
他對父王也是這麼說的嗎?
不愧是子隨父相,父子倆都能被這種小手段哄得服服帖帖的,豈不說明他確實是繼承父王大業的唯一人選?
想到這兒,蓋烏斯心裡的火氣消散了些許。
至於那個貼身內侍胡戈,他清楚那家夥的性子,想必是覺得夜裡無事,守夜又太無趣,便隨便抓了個冤大頭過來替他值自己的班,而胡戈,恐怕早就跑到哪個酒館裡去抱著女人睡覺了——嗬,這日子過得倒比他舒坦!
悄然的,蓋烏斯已經在心裡給這位曾經最看重的內侍判了死刑。
他又問道:“在外麵吵什麼呢?”
“陛下,您得起來了,是要緊的事。”
“我才睡下沒多長時間呢!”
“陛下,是陸軍上將伍德·帕拉西奧斯那邊派來的人,起戰事了,陛下。”
蓋烏斯悚然一驚。
……
伍德·帕拉西奧斯就是那位和海軍羅納德上將對峙爭吵的人,他們倆雖然職級相等,但因為十三島嶼聯邦是海島國家,相比起陸軍,海軍自然更強盛,所以羅納德總是一副“你職級遜於我”的態度和伍德交談。
加上聯邦海軍總是在外惹是生非,平時有不少私款入賬,惹得陸軍這邊又是嫉妒又是憤恨,兩名指揮官的關係自然談不上友善,引得下屬之間也是矛盾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