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這段時間他的眼睛似乎好了一些。
那些從骨子裡滲出來的難耐的瘙癢也不再讓他夙夜難安。
這也是為什麼貴族們敢帶著自家女孩兒們來參加聚會:因為蓋烏斯不再表現的像個葷素不忌的餓狼,他也開始注重自己的形象了。
就像一個蠢貨和惡霸,突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個合格的紳士和賢明的國王。
但這樣便是好的嗎?
現在,年輕些的官員們甚至不知道他們頭頂上坐著的是誰。
一個荒誕的國王在剔除了“荒誕”這一特性後,還會有什麼會被記住呢?
“麥克斯”為蓋烏斯重新倒了酒。
又安靜的退下去,垂首待在他身側。
這是個很好的社交機會,作為國王的貼身內侍,如果不用一直在國王身邊待著,他應該能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哼哼,就像他曾經最看重的內侍胡戈,如今早已不知道晃到哪兒去了!
如今看來,父親留下的這個家夥還真是好用呢!
“麥克斯”並不說話。
他隻是利用他的能力,在儘可能的竊聽這場宴會的重要人物的談話。
聖城出了事,出了大事。
他們這群在外“流浪”的奉道者們自然要付出所有的努力。
海軍上將沒有來,陸軍上將自然也不會來,他隻聽到了一些軍銜並不算高的軍官們的對話。
“迪亞茲的人抓到了嗎?”
“嘁,不懂了吧?得抓不到才算好。”
“那是什麼意思?”
“嘖,(這裡壓低了聲音)抓到了……經費……沒了,追捕……要錢……很多……”
“這算什麼?要是被他們一口氣跑到了坎特威爾城來怎麼辦?”
“哪有那麼容易!”
“現在城市的傳送陣都是互通的!”
“……總,呃,總不會那麼蠢的,聽說已經被羅納德上將派人給驅逐到了東北方向……”
“早做打算……”
“怕什麼,又怪不到你我頭上,現在他們在陸地上,就是陸軍的鍋了!”
“……”
梅恩皺了皺眉。
突然注意到一個教士正快步向波西瓦爾走來。
“主教大人。”
“哦,你稍等。”
波西瓦爾衝他點點頭,又對不斷用黏膩話語——諸如“今天月色好美,灑在您的華服上,啊,波西瓦爾先生,您有空喝杯酒嗎?”或者是“您的眼睛真漂亮,像兩枚最精致的琉璃球,真想看看它沾上醉意的模樣啊~”這樣的話——來騷擾波西瓦爾的金斯頓小姐說道:“很遺憾,今晚的交流恐怕到這裡就結束了。”
“啊……”
“教會裡有要緊事情,我們下次再聊吧。”
金斯頓小姐大失所望。
她已經準備好今晚大吃特吃波西瓦爾先生了呢!
“那我能給您寫信嗎?先生?寄到教會去?”
“當然可以,我會很樂意拜讀您的文字。”
年輕主教禮貌的笑笑,行禮後轉身離開。
教士低頭跟在他身邊。
“先生,她是……金斯頓小姐?她的信需要我單獨挑出來——”
“敢把那種醜東西遞到我手裡,你就死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