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的米缸裡,另一名海神教會的教士拚命地將生米塞進嘴巴裡,直塞到堵住了喉嚨,連吞咽口水都做不到,活活將他堵死。
又或者是牆上的壁爐,一名教士蹲在熊熊燃燒的壁爐前,正專注地“添柴”。
他添進去的不是木柴,而是自己的十根手指。
一根接一根地,用另一隻手平穩地掰斷指骨,然後像丟小樹枝一樣扔進火中,臉上帶著一種完成家務般的滿足感。
又有一名教士端坐在餐桌旁,麵前擺著一套繡花針線。
他正非常認真地將自己的上下眼瞼用粗線縫在一起。
針腳歪歪扭扭,鮮血順著臉頰流下,染紅了他麵前洗得發白的亞麻桌布。
而在所有詭異景象的中間,正輕輕搖晃著一隻舊搖椅。
那位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裙、臉上蒙著布條的盲女小姐輕輕搖晃著搖椅,口中哼著古老而詭譎的曲調。
常樂頭皮都要炸開了!
在萊金島看到的無臉人和眼前的這景象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怎麼沒有高能預警!能不能給我添一個高能預警!”
你們這遊戲加上了這個畫麵,簡直要打上限製級的標簽!
八十歲以下看到了晚上做噩夢,八十歲以上乾脆一口氣嘎在這!
彆上線了,洗洗睡吧!
他在預告片裡設想的脆弱而易碎的盲女小姐,可不是這個詭譎的形象啊!!!
“……嗯?”
忽然的,盲女小姐歪了歪頭。
她是聽到了?還是聞到了氣味?
總之,她察覺到了另一個闖入者,但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
而且,也沒有在自己的歌聲中變得瘋狂。
“是誰?”
她輕聲問道。
“……”
常樂並沒有說話——主要是係統沒給他說話的選項,否則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殺豬一樣先扯著嗓子尖叫一陣子。
“你被我嚇到了嗎?真是抱歉。”
她柔聲細語,但這樣的柔聲細語在旁邊吞米和以自己為布匹縫紉場景的襯托下更加讓人汗毛聳立。
“看來我又搞砸了一些事兒。”
瑟琳娜的語氣有些苦澀:“但可以請你告訴我……那些孩子怎麼樣了?”
常樂按照提示檢查了一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孩子。
“除了那個亞麻色短發的男孩外,其他都睡著了。”
“那是馬丁,他還活著嗎?”
“雖然腦部受到了重擊,但好在還有生命體征,治療師會救活他的。”
“哈……”
瑟琳娜長長地歎了口氣:“那可太好了。”
“……”
她緩緩地抬起頭,讓那張易碎水晶一般的臉呈現在常樂的麵前。
她脖子下那是什麼……閃閃發光的是……魚鱗嗎?
“先生,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嗎?”
“……什麼?”
“您的聲音我覺得非常熟悉……”
“……抱歉。”
“沒關係,可能是我做夢的時間太長了,甚至有些侵擾到我的神誌了。”
她放鬆了肩膀,說道:“現在,您可以殺死我了。”
“嗯……嗯?啊?你說啥?”
他乾啥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