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援朝來到偏殿外麵,在門口的十幾個中年道士,聽到腳步聲,轉身看到是黎援朝來了,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他們都知道玄安師叔在羽化前,始終咽不下這口氣,就是想見黎援朝一麵。
可黎援朝現在是國家的人,玄安師叔又不想打擾他的工作,眾道士雖然知道玄安師叔沒說,但大家也都明白他的心思。
玄安之所以想見黎援朝一麵,不但因為黎援朝的爺爺是玄安的師父,而且還是他把黎援朝帶大的,在黎援朝小時候,就教他練武,學習茅山派的一些道教傳承。
在黎援朝兩歲多的時候,他的父母被敵特暗殺,臨終前將黎援朝托付給了玄安。
而黎援朝又是師父的唯一後人,玄安在羽化登仙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黎援朝這個師侄。
現在眾道士看到他終於到了,也顧不得和他打招呼,就連忙閃開道路,讓他進去見玄安師叔最後一麵,玄安師叔也就沒遺憾了。
“師叔,你怎麼樣了?”
黎援朝進去後就跪在床前,握住玄安皮包骨的手,看著躺著的玄安師叔,就知道他快不行了,嘴唇哆嗦著喊著玄安師叔。
想起小時候玄安師叔帶著自己的點點滴滴,不禁悲從心來,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隻是未到傷心處,黎援朝眼中噙著淚花。
躺在床上的玄安,好像聽到了黎援朝的喊聲,也可能是心中的執念,他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黎援朝,嘴角咧了咧,但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的眼神中帶著欣慰的目光,體內的舊傷再次爆發,讓他的臉上不由得又露出痛苦之色。
仝樾和賀元江跟著過來後,賀元江對眾道士行了一個道教禮節,“福生無量天尊,武當俗家弟子賀元江,見過眾位師兄師弟。”
“福生無量天尊,賀師弟和這位居士請到側殿歇息。”
門口的眾道士們也回了一禮,人群中一個中年道士站出來,伸手對著旁邊的側殿虛引了一下。
“我們就在這裡等一下黎援朝,請問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賀元江看到這些茅山派道士們,都是臉帶悲切之色,猜想可能是哪個老道士快羽化登仙了,又行了一禮才詢問起來。
“玄安師叔快要羽化登仙了,他體內舊傷複發,唉……”
這中年道士看到賀元江也是道教弟子,就沒再瞞著他,將情況告訴了他,說完後歎息了一聲。
“我聽黎援朝說過,玄安師叔當年跟著黎掌教下山抗擊倭寇,不幸身受重傷,回來後就一直在道觀中養傷,聽他說玄安師叔每次舊傷複發時,都痛不欲生,唉……”
賀元江和黎援朝都是道教弟子,兩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所以賀元江也知道玄安的往事,現在聽說玄安的舊傷壓製不住了,不由得也是歎息了一聲。
仝樾的神識掃過床上的玄安,看到他體內有三處黃豆大的彈片,一枚彈片在頭部的大腦附近,一枚彈片在心臟旁,還有一枚彈片在肺部,彆說現在的醫療技術,就是後世的醫學教授也不敢給他動手術。
“我進去看看玄安道友。”
仝樾在旁邊聽了賀元江的一番話,心中對玄安很是欽佩,就想著去救他,最起碼也要讓玄安壽終正寢,不能讓他帶著痛苦離世。
賀元江看到仝樾要進去,連忙伸手去攔他,卻沒想到抓了個空,仝樾已經進了偏殿。
“咦?”賀元江沒想到仝樾能躲過他的手,忍不住驚訝了一聲,隨後也就跟著進了偏殿。
仝樾進去後,看到黎援朝正跪在床前落淚,玄安老道士的生機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你先閃開這裡,他還沒死。”
仝樾拍拍黎援朝的肩膀,伸手往玄安身上虛抓了一下,三枚黃豆大帶著血絲的彈片,瞬間從玄安身上飛出來,漂浮在半空中。
隨後仝樾又抬手在玄安身上虛拍了一下,一絲道元之力打入玄安體內,修複他體內的舊傷。
躺在床上的玄安老道士,突然感覺正在往心臟和大腦侵襲的劇痛,瞬間消失不見,接著又感覺到有一股柔和的能量在體內循環,三處舊傷的位置,不再傳來劇痛。
黎援朝和偏殿裡的幾個老道士,還有剛跟著進來的賀元江,看到仝樾的動作,剛要伸手攔住他,就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三枚彈片,心下都是大吃一驚,幾個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都忘了放下來。
“多謝居士施救,老道感激不儘。”躺在床上的玄安老道士,感覺身體已經全部恢複如初,連忙坐了起來,在床上給仝樾行了一禮。
黎援朝和旁邊的幾個老道士,還有賀元江等眾人,看著玄安老道士竟然從床上坐起來了,說話的聲音也有了力氣,他原本枯槁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多謝居士救了玄安師兄,我茅山派全體弟子感激不儘。”
茅山派現任掌教玄清老道,看到玄安師兄坐起來,又看到他的模樣,頓時就知道是仝樾救了師兄,連忙對仝樾行了一禮感謝。
“多謝居士相救玄安師兄……”
另外幾個老道士,也都明白過來,齊齊對仝樾行了一禮,他們的眼中都帶著感激的目光。
“謝謝,謝謝你仝樾。”
黎援朝看到玄安師叔的身體恢複過來,也是對仝樾連連道謝,說話聲都帶著哽咽的語氣。
賀元江在一旁張大了嘴巴,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怎麼也沒想到,仝樾進來了才不過幾秒鐘,就給玄安治好了舊傷。
偏殿外麵的十幾個中年道士,聽到屋裡的說話聲,以為玄安師叔不行了,連忙都進來觀看。
他們也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原本躺在床上的玄安師叔,現在已經坐起來,正在穿鞋子,還把要幫他穿鞋的黎援朝推開了。
“眾位道友不必客氣,玄安道友也是為國家受的傷,我也很敬佩道教弟子們的付出,現在不過是儘了一份自己的能力罷了。”
仝樾連忙擺擺手,示意眾人不要多禮,他都有些招架不住這些老道們的熱情了。
“仝居士修煉的是道醫?”
眾道士請仝樾坐下後,早有伺候的小道童給他們端來茶壺茶杯,玄清掌教攔住了倒茶的小道童,親自給仝樾倒了茶,才詢問起來。
“我修煉的不是道醫,隻是學過一些法術罷了,正好能將玄安道友的體內的彈片取出來。”
“難道仝居士修煉的是先秦煉氣士的功法?可以用神念查看到人體內的結構,故而才能順利的施法,將玄安師兄體內的彈片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