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寅傅開了口,全場都安靜下來,紛紛側頭看著那走來的四人。
周梁有點急,拽了拽陳寅傅的衣袖,“陳兄,你當真要把二少爺交出去!?”
陳寅傅冷喝,“休要多問。”
周梁便不再多說了,隻是在心裡頭感到一股子說不出的悲涼。看向那錦袍青年的眸子都充滿了惋惜和心疼。
周梁雖然很理解陳寅傅為了保住陳家而舍棄兒子的舉動,但他終究是個練武之人,骨子裡還是有幾分狹義的,豪氣也是不小。
心疼二少爺啊。
好端端的一個陳家,後代隻有三人。
一個陳武,一個陳魚兒,一個陳陌。
陳武雖然不錯,但畢竟還小,而且練武天賦和為人處世上遠遠比不上陳陌。若是陳家沒了陳陌,往後陳寅傅老了,家族必定衰敗。
僅靠著陳武和陳魚兒,是萬萬守不住這份家業的。
可土匪們凶勢滔天,他周梁有心殺賊,卻沒這份力氣啊。
念及此,周梁便忍不住悲呼起來,“陳兄,怪我無能啊。”
陳寅傅並搭理周梁,仍舊朝著劉麻子露出討好的笑容,卑躬屈膝的模樣。
“哈哈哈,還是陳老狗會辦事啊。”劉麻子哈哈大笑,隨後軟劍回鞘,帶著光頭和斧頭男快速朝著盧偉走去。
至於攙扶著盧偉的那個家丁,劉麻子並沒放在眼裡。
陳府最厲害的一批護院早就出手了,而此刻才出麵的,肯定是個普通家丁,更何況這家丁穿著舊袍子,身上也沒有兵器。隻怕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丁。
走到盧偉跟前的時候,劉麻子停了下來,“叫你可受苦了。期間陳家小子可曾欺負你?”
盧偉此刻神色恍惚,雖然睜著眼睛,卻說不出話來,手腳也非常的酸軟,幾乎站都站不穩。
嗯?
劉麻子目光一凝,盯著一旁穿著家丁袍子的陳陌:“我家弟弟咋回事?”
陳陌把早就想好的說辭講了出來,“他得了風寒,高燒不退。但已經叫郎中看過,並無大礙。隻需修養一陣子就好。”
劉麻子探了盧偉的額頭,果真發燙的很,便沒有懷疑,橫了眼遠處秋蘭攙扶著的“陳陌”,哼道:“算你陳家小子還有點良心。若是盧偉有個好歹,我決不輕饒。”
那“陳陌”連連彎腰低頭,態度十分恭維。
陳陌把扶著的盧偉朝劉麻子懷裡送去,露出驚顫害怕的表情,“盧偉的事兒都是少爺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把盧偉交給大俠了。”
嘴上雖然害怕,實際上陳陌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一番觀測下來,心中暗暗吃驚:除了劉麻子外,還有兩個衝血境的高手。難怪膽敢入侵我陳府,還把周叔一群打的滿地找牙。若是正麵硬剛,我就算能贏,隻怕也得受傷,還好布設了一手。
陳陌的袖子裡就藏著一把精悍的精鋼匕首,半尺長,雖然小,但是足夠鋒利。
他又盤算了一番。
此刻距離自己最近的是劉麻子,扛斧的高大漢子在右側五米外,神色彪悍,滿身戾氣。而持刀的光頭在左側五米開外,持刀警惕提防,看來是個謹慎的,不好襲殺。
理當先襲殺了劉麻子,再殺了那個斧頭男。僅剩下一個光頭男,也就不足為懼了。
心頭做好了盤算,陳陌便不再猶豫,一邊把盧偉往劉麻子懷裡送,一邊拉近雙方的距離,同時緊緊注意著劉麻子的表情變化。
看的出來,劉麻子隻當勝券在握,並沒有過多的懷疑。畢竟盧偉就在他眼前。
雙方距離,一點一點的靠近。
一米。
半米。
劉麻子見了盧偉酸軟的模樣,心頭有些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