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厚禮的價值,保守估計也絕不亞於,甚至有可能超越了數百億枚上等靈石所能衡量的範疇,讓手握它的王邪感受到了一種沉甸甸的、難以言喻的重量。
儘管薑福元長老位居洞虛境的頂峰層次,更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五品煉丹大師,地位超然,但高達百億級彆的靈石儲備,即使對於他這等存在而言,也斷然算不上是個可以隨意揮霍、毫不在意的小數目,足以看出這份贈禮的誠意與慷慨。
考慮到這份禮物的非同尋常,王邪心中湧起一絲不忍,他並非不願收下,隻是覺得如此厚禮,實在讓他難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於是他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試圖推辭道。
“薑老,您送的這份厚禮,它、它著實是太過珍貴了,晚輩實在……”
“哈哈哈,小子,既然給了你,你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便是,老頭子我啊,要這些身外之物也派不上多大用場了。”
薑福元捋著頜下稀疏的長須,爽朗地大笑起來,他眼中閃爍著一種看透世事的灑脫與豁達。
他本就是個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膝下無子,門下無徒,即使積累再多的奇珍異寶、金銀財寶,最終也不過是化為塵土,堆砌在那裡毫無意義。
況且,他自身本就不缺乏趁手的煉丹爐,像通靈法寶級彆的煉丹爐,他手裡就私藏著足足兩個,品質都不比這個九品煉丹爐遜色。
而這個九品煉丹爐,實際上他早就想贈予王邪了,隻不過礙於之前的王邪修為太過低微,身負重寶反而容易招致殺身之禍,對他而言有害而無利,這才遲遲沒有送出。
如今,王邪展露出了能夠斬殺洞虛境強者的恐怖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等境界他雖然看不透,但這股強大的自保之力,足以讓這份珍貴的禮物能夠發揮應有的價值,而不再是催命符,所以此刻送出,正是恰到好處的時機。
“依我看,以你的天賦和領悟力,將來必定能夠順利突破,邁入六品煉丹大師的行列,成就更高!”
薑福元目光灼灼地看著王邪,語氣中充滿了對他的信心和期許。
“如果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日後等你成長起來,能抽出時間來指導指導老頭子我在煉丹術上的一些困惑和瓶頸,也就算是回報我了,如何?”
見王邪依舊有些遲疑,薑福元知道他是拉不下臉來,隻好退一步,用這種方式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讓他心安理得地收下這份厚禮。
“好!既然薑老如此說了,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日後若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您老儘管開口,晚輩定然竭儘全力!”
王邪感受到薑福元這份沉甸甸的情誼和認可,心中也不再矯情,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收下了這份珍貴的禮物,同時在心裡默默記下了這份人情,打算將來實力足夠強大時,定要回報薑福元這份善意和關照。
所謂的人情世故,大概便是如此循環往複,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遠。
“冰嵐,你也把這份禮物收下吧。”
王邪轉頭看向身邊的冰嵐,對她溫柔地說道,因為他發現冰嵐也同樣收到了薑福元贈予的一份極為珍貴的禮物,珍貴到讓她一直有些手足無措,不敢輕易收下。
“嗯!聽夫君的!”
聽到王邪的話,冰嵐這才輕輕應了一聲,將手中的彩盒小心翼翼地收好,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感激。
“這才對嘛,你們小兩口啊,都是好孩子!”
薑福元看著兩人收下禮物,滿意地撫須而笑,這才將話題轉回了今天前來此地的正事。
“王小友,你傳信玉中所言,說你有那趙廣生作惡的真憑實據,確實如此嗎?可否讓老夫看一看?”
王邪聞言,沒有絲毫遲疑,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封存著特殊氣息的玉瓶,將其遞給了薑福元。
薑福元接過玉瓶,神識瞬間探入其中進行查探,發現裡麵竟然封存著趙廣生一縷完整的殘魂和一些破碎的記憶碎片,他毫不猶豫地施展出搜魂秘術,開始讀取其中的信息。
半響過後,薑福元緩緩收回了神識,他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慶幸的神色。
原本他以為王邪是因為冰嵐的原因,與趙廣生發生了衝突,一時衝動之下才將其斬殺,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親自趕來這裡,打算憑借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為王邪周旋,儘可能地洗脫他的罪名,或者減輕處罰。
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王邪並非意氣用事。
有玉瓶中封存的這些鐵證,足以證明趙廣生平日裡在公會中作威作福、以權謀私、甚至暗中勾結外敵的種種罪行,王邪斬殺此人,非但無過,反而算是為煉丹師公會清理門戶,除去了一個巨大的禍害,立下了一件大功!
……
視線切換至另一邊,在另一座宏偉氣派的宮殿之中。
一位身穿繡有五爪蟒龍紋飾的華麗蟒袍、身姿挺拔、麵容英俊非凡的年輕男子,正端坐在一張鋪著獸皮的椅子上,他周身自然而然地流露著一股久居上位者才擁有的不凡氣度,眼神深邃,眉宇間更隱隱透著一股屬於帝皇家族特有的威嚴和壓迫感,正是大武皇朝的四皇子——武劍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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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帶著得體且溫和的微笑,看向站在他對麵,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王納蘭,聲音輕柔地說道:“納蘭,我最近收到了一些關於赤火秘境的可靠消息,據說這處秘境開啟的時間已經臨近了,快則三天之內,慢則半個月,它蘊藏的寶物便會現世。”
“孤聽聞你和王家一直在四處打探神火蓮這種天地奇珍的消息,不知在這方麵,你是否需要孤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聽到武劍峰用一種親昵的語氣喚自己為“納蘭”,王納蘭心中本能地感到一陣排斥和不適,仿佛被什麼惡心的東西觸碰到一般,她非常不喜歡這種被過度親近的感覺。
然而,考慮到眼前這位四皇子身份尊貴,背景深厚,乃是大武皇朝的嫡係皇子,她也不好當場發作,隻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臉上擠出一個禮貌性、帶著一絲疏離的微笑。
“多謝四皇子您的好意了,關於神火蓮的事情,我目前暫時還不需要外界的幫助,我們王家自己能夠處理。”
武劍峰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瞬,眉毛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陰沉和不悅,顯然,王納蘭那句“暫時不需要”的回答,明擺著又是委婉地拒絕了他的示好和拉攏。
這已經不是王納蘭第一次以各種理由拒絕他的接近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武劍峰原本偽裝出來的耐心已經徹底耗儘,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費心巴力地討好一個女人,即使這個女人再漂亮,背後有著他感興趣的王家。
尤其是現在,王邪這個強大的煉丹師已經出關了,他如果不能儘快拿下王納蘭,讓她成為自己的人,那麼他就很難有機會,或者說,很難以一個合適的理由去邀請,甚至是脅迫王邪為自己效力,這關係到他未來爭奪皇位的重要籌碼。
一念至此,武劍峰身上那股內斂的帝皇威嚴再也控製不住,開始不受控製地流露出來,他的語氣也因此加重了幾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哦?是嗎?納蘭,你可要想清楚了,有時候,一些事情並非憑借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擁有更強大的助力,往往事半功倍。”
很顯然,武劍峰開始試圖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所代表的龐大勢力優勢,來對王納蘭施加無形的壓力,他相信沒有人能夠完全無視皇權的威壓。
以他大武皇朝四皇子的身份,以及他自身擁有的八星王體這種頂級的血脈體質,天生就能讓絕大多數人在他麵前生出一股難以抑製的自卑和畏懼感。
王納蘭雖然天賦不錯,但終究隻是出身於一個小小的家族,見識有限,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憑借這種“勢”來壓人,一步步地逼迫王納蘭最終妥協,心甘情願,或者無可奈何地成為自己的妃子。
“嗬嗬,我說四哥啊,你是不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不太好使?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嗎?”
就在武劍峰試圖進一步施壓,逼迫王納蘭就範之際,一道清脆卻帶著十足嘲諷意味的女子聲音突然在宮殿門口響起。
緊接著,一位身姿高挑,身穿一襲華貴鳳袍,氣質高傲冷豔的絕色女子,蓮步輕移,緩步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正是大武皇朝的十七皇女——武龍妃。
令人矚目的是,她的額頭上竟然長著一對細小卻精致的龍角,這是皇族血脈濃鬱到一定程度的體現,而她身上散發出的帝皇威嚴,更是比武劍峰還要濃厚得多,仿佛她才是真正的皇朝主宰者。
“你……武龍妃!”
武劍峰看到武龍妃的出現,臉上原本還算得體的表情瞬間扭曲,變得無比陰沉,他緊緊地握緊了拳頭,心中湧起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
關鍵時刻,又是這個女人!每一次在他即將得手,或者事情進展順利的時候,總是這個武龍妃跳出來攪局,壞他的好事!他恨不得現在就拔出劍來,將這個礙眼的攪屎棍一劍斬了,永絕後患!
“皇妹,你不要太過分了!這裡不是你胡鬨的地方!”
武劍峰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殺意,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語氣中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過分?我過分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敢在這裡對我動手?你打得過我嗎?!”
武龍妃聞言,反而更加得寸進尺,她臉上嘲諷的笑容更甚,語氣也更加囂張,簡直就差直接指著武劍峰的鼻子大罵了,完全不給他這個皇兄留絲毫顏麵。
聽到武龍妃這句毫不客氣、直擊靈魂的反問,饒是武劍峰有著再深厚的城府和修養,也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了,他的臉頰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
“呼!”
武劍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平複胸腔裡那如同驚濤駭浪般翻滾的怒意和殺意。
打不過!他心中無比憋屈地承認了這個事實,單打獨鬥,他確實打不過武龍妃,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變態!
武劍峰咬牙切齒地看著武龍妃,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和哀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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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咱們都是親兄妹,你就不能偶爾讓讓為兄一次嗎?就一次,行不行?!”
“讓?親愛的四哥,你也不看看眼前是什麼情況!美色當前啊!而且還是納蘭這樣可口的小美人!在這種情況下,你讓我怎麼能‘讓’給你?這不符合我的風格啊!”
武龍妃絲毫不為所動,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非但沒有退讓,反而向前一步,直接走到了王納蘭的麵前,當著武劍峰的麵,就想伸出手去摟住王納蘭那纖細的腰肢,大有一副宣示主權的架勢。
........................
此情此景,可把站在一旁的王納蘭嚇得不輕,她的俏臉瞬間變得蒼白了幾分,身體本能地向後急退了幾步,拉開了與武龍妃的距離。
在她心中,眼前這位行事風格大膽出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武龍妃,簡直比那位陰沉壓抑的四皇子武劍峰還要恐怖得多,她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行事邏輯和目的。
“武龍妃你這個混賬玩意兒!你他娘的到底想乾什麼?!你一個女人,要女人有什麼用?!這不是純粹糟蹋彆人嗎?!”
武劍峰看到武龍妃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他再也顧不上自己的皇子氣度和形象了,指著武龍妃的鼻子,如同潑婦罵街般破口大罵起來。
“這事兒啊,可就輪不著你來管了,四哥。”
武龍妃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完全無視武劍峰的怒罵,反而火上澆油,語氣中充滿了鄙夷地反擊道。
“你一口氣納了九十三個妃子,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就你那小竹簽兒似的玩意,伺候得過來九十三個女人嗎?!”
“給你再多女人,你也根本就不行啊!與其讓你這種廢物糟蹋美人,還不如讓我來好好疼愛呢!”
好家夥!聽到武龍妃如此勁爆、如此不留情麵的私人攻擊,站在一旁的王納蘭頓時目瞪口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雖然她之前也曾見過這兄妹二人數次爆發激烈的爭吵,但每一次見到,都仿佛是在觀看一場無底線的撕逼大戰,給她的“幼小”心靈都帶來了巨大的震撼,讓她對皇子皇女的認知徹底顛覆。
更重要的是,武龍妃爆出來的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九十三個妃子?!然後……然後那方麵還“不行”?!這是何等的臥龍鳳雛組合啊!
而且,眼前這兩人……王納蘭隻能說,一言難儘,簡直顛覆了她的想象。
一開始,在她初次見到這兄妹二人時,隻覺得他們果然不愧是皇族子弟,身上都流露著一種高人一等的不凡氣度,而且談吐風趣幽默,為人謙和有禮,舉止得體,非常符合她心目中對皇子皇女的美好想象。
但是。
隨著幾次深入接觸之後,她才猛然驚覺,原來自己之前的那些美好印象,都是自己太過天真,太過想當然了!
什麼狗屁的氣度非凡、謙和有禮?那些全都是假的!都是表象!
這倆人骨子裡,根本就和那些市井中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彆,甚至更加低俗和粗鄙,一言不合就直接開罵,撕破臉皮,哪裡還有半點皇族的風範!
“武!龍!妃!”
武劍峰聽到武龍妃當著外人,尤其是王納蘭的麵,如此赤裸裸地嘲諷他的身體問題,還用“小竹簽”這種羞辱性的詞語來形容,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徹底地踩在了地上,心中那根名為“逆鱗”的弦被徹底觸碰了!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男人都無法接受彆人說他“不行”,尤其是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麵前!武龍妃的這句話,比任何攻擊都更加致命,更加讓他無法容忍!
他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滔天殺意,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般不可遏製,他想要武龍妃死!立刻!馬上!
“你,你給我等著!今天這筆賬,我記下了!”
最終,武劍峰還是強行忍住了心中那股毀滅一切的衝動,他惡狠狠地瞪了武龍妃一眼,一甩衣袖,轉身快步離開了這座宮殿。
他知道,現在絕對不是動手的好時機,王邪那個怪物已經出關了,而且就在這座宮殿裡,如果他在這裡與武龍妃動手,不僅沒有勝算,一旦被王邪發現,甚至出手乾預,那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影,他爭奪皇位最大的籌碼,王邪這位強大的煉丹師,也將徹底與他無緣!
“切,真是個慫包,沒勁!”
武龍妃看著武劍峰狼狽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原本期待看到一場好戲的她,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看來這個四哥是真的被自己打怕了,也打“精”了,在這種被當麵羞辱到極致的情況下,竟然都能忍得住沒有動手,這份隱忍倒是有幾分可怕,讓她不得不重新評估一下這個四哥的危險程度。
她收回目光,臉上的嘲諷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她笑嘻嘻地看向依然有些驚魂未定的王納蘭,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和誘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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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女,彆怕嘛!跟著四哥那個軟腳蝦有什麼前途?不如你就從了孤吧!跟著孤,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受這天下最頂級的資源,如何?”
“不!不要!你快走開!”
王納蘭聽到武龍妃這大膽且露骨的“邀請”,頓時大驚失色,仿佛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她捂著胸口,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扭頭就跑,奪路而逃!
“哎呀呀,這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啊,連這慌張失措,驚慌逃跑的模樣,都顯得如此可愛,如此惹人心動啊!”
武龍妃看著王納蘭落荒而逃的背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眼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嘴裡喃喃自語,仿佛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隨即便邁開長腿,追了上去。
“武龍妃!你跟著我作甚?我不是說了讓你等在這裡嗎?!”
武劍峰剛走出宮殿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武龍妃追趕的腳步聲,他停下腳步,看到緊隨而來的武龍妃,頓時大怒,心中那股未平息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嗬嗬,四哥,你這話問得真是多餘,我當然也是來麵見王丹師的啊,不然我來這裡乾什麼?看你唱獨角戲嗎?”
武龍妃臉上帶著欠揍的笑容,語氣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你這個該死的攪屎棍!為什麼總是要來壞我的好事?!你怎麼不去死啊!”
武劍峰氣得渾身顫抖,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女人一劍斬殺,讓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無法礙他的眼,壞他的事!
可惜,心中雖然殺意滔天,但現實是殘酷的,他打不過這個女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跟隨。
就這樣,武劍峰和武龍妃這對奇葩的兄妹,帶著各自複雜的心情,一前一後地來到了王邪所在的宮殿大殿門口。
守候在大殿外的弟子看到兩位皇子皇女同時前來,雖然感到意外,但不敢怠慢,立即將此事傳信給了冰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