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步入了一種扭曲的“正軌”。
大衛在“屠夫”勞勃的麾下,憑借著一次次血腥高效的劫掠和那身日益恐怖的實力,逐漸在鏽帶區打下了赫赫凶名。
他變得越發沉默,冰冷的機械義眼掃視之處,亡命徒們無不敬畏地低下頭。
獲得的資源讓他不斷微調強化著自己的義體,那套“龍脊”重力操控係統也日漸熟練,與斯安威斯坦的配合愈發默契。
他甚至開始隱約覺得,或許能在這片法外之地,以這種染血的方式,掙紮出一片屬於自己的生存空間。
勞勃對他愈發倚重,幾乎視他為接班人。
基地裡的氣氛也因為不斷的勝利和豐厚的收獲而顯得有些畸形的“繁榮”。
老貓、“鐵砧”他們依舊跟著大衛,雖然嘴上還是罵罵咧咧,但眼神裡的信服和依賴卻與日俱增。
他們甚至開始計劃著乾一票更大的,目標是天庭的一個小型外圍倉庫。
然而,這種脆弱的“平衡”,在一個夕陽如血的傍晚,被徹底打破了。
沒有任何征兆,基地外圍的簡陋哨塔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警報。
一個身影,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通往基地的、滿是車轍印和垃圾的土路儘頭。
他有著一頭如同熔煉黃金般璀璨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後,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如同最純淨的冰川,深邃、冰冷,不含一絲人類的情感。
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一塵不染的潔白西服,與周圍肮臟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提著的一柄長劍,劍身狹長,樣式古樸,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卻自然流露出一股斬斷一切的鋒銳之意。
他就這樣靜靜地走來,步伐從容,仿佛不是在踏入一個惡徒盤踞的巢穴,而是在巡視自家的後花園。
“嘿!站住!你他媽是誰?”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守衛端著槍,搖搖晃晃地上前阻攔,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著。
金發男子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偏移。
手中長劍似乎隻是隨意地、輕微地動了一下。
一道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銀線在空中一閃而逝。
那名守衛的動作僵住了,臉上的醉意凝固,隨即,他的身體沿著一條極其光滑的斜線,悄無聲息地滑落成了兩半,內臟和鮮血嘩啦一下湧出,濺落在塵土裡。
沒有慘叫,沒有過多的動靜。
瞬間的死亡帶來了瞬間的死寂。
然後,基地炸鍋了!
警報淒厲地響起!更多的守衛和暴徒們紅著眼,嘶吼著舉起各種武器,朝著那個白色的身影瘋狂開火!
子彈、能量光束、甚至還有火箭彈!密集的火力瞬間將那人所在的位置淹沒!爆炸聲震耳欲聾!
但煙塵散去,所有人看到了令他們肝膽俱裂的一幕。
金發男子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裡,潔白西服纖塵不染。
所有的攻擊,在接近他周身一定範圍時,就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絕對無法逾越的牆壁,悄無聲息地湮滅、消失,連一點漣漪都無法激起。
他微微抬起那雙冰川般的藍眸,掃過陷入驚恐和混亂的人群,目光最終落在了聞訊趕來的“屠夫”勞勃身上。
勞勃臉色極其凝重,他推開身邊的小弟,走上前。
他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如同深淵般深不可測、卻又引而不發的恐怖氣息。這絕對是他生平僅見的強者!
“閣下是誰?為何來此大開殺戒?”勞勃沉聲問道,全身肌肉緊繃,體內的義體和混血種的力量已然悄然運轉至極限。
金發男子終於開口,他的聲音平靜悅耳,卻帶著一種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不容置疑的淡漠:
“你也是個混血種?倒是省了些麻煩。記住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