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暴走族青年臉上的囂張早已被無邊的恐懼取代,他們想逃,卻發現退路早已被那道如同鬼魅的身影封死。
最後,隻剩下那個最初打著唇環的青年。
他癱坐在血泊中,褲襠一片濕臊,看著步步逼近的路明非,如同看著從地獄爬出的惡魔。
“怪物……你是怪物……彆過來!彆殺我!”他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求饒。
路明非臉上濺滿了溫熱的血點,眼神裡卻沒有絲毫波動,隻有一片漠然的死寂。
他抬起腳,對著青年的脖頸——
“哢嚓。”
世界安靜了。
十五具屍體以各種扭曲的姿態倒在方圓十米內,鮮血彙聚成小溪,緩緩流入路邊的下水道口。
濃重的血腥味幾乎令人窒息。
路明非站在屍山血海中央,微微喘息著。
熾熱的血液沾滿了他的雙手、臉頰和衣服,那股熟悉的、令人戰栗的溫熱感再次傳來。
他轉過頭,看向一直站在角落、捂著臉頰呆呆看著他的繪梨衣。
“沒事了,”他說,聲音因為剛才的爆發而有些沙啞,卻努力想擠出一絲安撫的笑容,“繪梨衣,彆怕。”
繪梨衣看著他,看著滿地的血腥,大眼睛裡沒有了之前的害怕,反而是一種懵懂的、複雜的光芒。
她慢慢放下捂著臉的手,那個紅印還隱約可見。
路明非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他走過去,無視滿身的血汙,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源稚生的號碼,語氣平靜無波:“……又需要清理了。地點是……”
掛掉電話,他脫下浸滿鮮血的外套,扔在那一堆屍體上,隻穿著一件染血的t恤,領著繪梨衣,小心翼翼地從血泊的空隙中走過,仿佛隻是跨過一片水窪。
街角的陰影深處,那個穿著黑色禮服、有著赤金色眸子的少年再次悄然出現。
他看著路明非離去的背影,看著滿地的狼藉,嘴角勾起一抹極致愉悅和滿意的笑容。
“看啊哥哥,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路鳴澤輕聲呢喃,聲音如同甜蜜的毒藥,“歡迎回來。”
路明非護送著繪梨衣,背影在霓虹燈下拉得很長,逐漸融入東京繁華而冷漠的夜色之中。
身後的修羅場,仿佛隻是夜色中一個短暫而血腥的夢魘。
但他知道,有些東西,已經徹底不同了。
殺戮,從未如此清晰地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霓虹閃爍的街角,喧囂被無形的屏障隔開,隻餘下血腥味在寂靜中彌漫。
路明非領著繪梨衣,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蔓延的暗紅血泊,如同跨越一片汙濁的水窪。
他的背影在迷離的燈光下拉得很長,沾血的t恤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繪梨衣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小手依舊輕輕抓著他腰側的衣角,大眼睛時不時抬起。
看看路明非緊繃的側臉,又看看他染血的手,眼神裡沒有了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懵懂的、難以言喻的依賴和困惑。
平時他出來的時候可不會遇到這些不長眼的混蛋。
這次是因為上杉越的存在,才導致日本執行部的專員們不敢時時刻刻守護在她左右。
如果是這些專員出手的話,那群暴走族青年不會有一個能活下去。
傷害上杉家的家主,以及大家長的妹妹,還有現執行部部長的唯一名義親人,光著幾個罪名,就足夠殺光他們三族了。
至於什麼現代社會的法規,嗬嗬,那就是這幾個人定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