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街頭,昔日繁華的商業街如今已淪為地獄般的景象。
破碎的櫥窗、翻倒的車輛、四處飛濺的暗紅色血跡。
以及遠處不時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與爆炸聲,無不訴說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街角一家小小的、原本以精致服務聞名的擦鞋店,此刻成為了臨時的避難所。
厚重的實木門被沙發和櫃子死死抵住,店內光線昏暗,隻有應急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麻生真,一個剛滿18歲的女孩,背靠著不斷震動的門板,用自己纖弱的身體努力分擔著壓力。
她身上還穿著店裡的製服——一套剪裁合體但此刻已沾滿灰塵的黑白女仆裙,臉上毫無血色,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與無助。
為了攢夠大學的學費,她課餘時間在這裡打工,卻沒想到會遭遇這樣的滅頂之災。
和她一起躲在這裡的,還有幾位當時來不及逃跑的客人。
門外,是怪物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和咆哮;門內,氣氛同樣壓抑得讓人窒息。
“媽的……那些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一個穿著西裝、腋下還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顫抖著罵道,汗水浸透了他的襯衫。
“警察呢?自衛隊呢?怎麼還沒來!”另一個年輕些的男人焦躁地來回踱步。
恐懼像瘟疫一樣蔓延。
然而,在這極致的恐懼中,某些肮臟的欲望卻如同陰溝裡的老鼠般悄然滋生。
那個最早開口的中年油膩男子,目光不安分地落在了麻生真身上。
少女因為恐懼和用力而微微顫抖的身體,蒼白卻難掩清秀的臉龐,以及製服勾勒出的青春曲線。
在這種絕望的環境下,竟然莫名點燃了他齷齪的念頭。
他假裝幫忙抵門,一點點蹭到麻生真身邊,一隻手看似無意地搭上了她的腰肢。
麻生真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毒蛇舔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她猛地拍掉那隻鹹豬手,厲聲道:“請放尊重一點!”
那男人被打斷了動作,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因為羞惱而露出了猙獰的嘴臉,壓低聲音威脅道:
“小妞,都什麼時候了?外麵全是怪物!我們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還在裝什麼清高?不如讓哥哥快活快活……”
說著,他竟然變本加厲地想要強行摟抱!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男人的臉上!
麻生真氣得渾身發抖,眼眶泛紅,但她死死咬著嘴唇,眼神倔強而憤怒:“我就算死,也不會任你這種人渣欺負!”
這一巴掌和反抗,似乎激怒了店內其他同樣被恐懼和絕望折磨的男人。
他們的目光投來,不再是同情,反而帶上了一種詭異的、混合著欲望和破罐破摔的瘋狂。
一個柔弱的、美麗的少女,在這種環境下,仿佛成了他們發泄所有負麵情緒的唯一出口。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
那中年男人捂著臉,徹底撕破了臉皮,和另外兩個眼神不對的男人一起,緩緩逼向了角落裡的麻生真。
麻生真背靠著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巨大的恐懼再次攫住了她,淚水無法控製地湧出。她徒勞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抵抗。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我這麼倒黴?
絕望中,她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幅畫麵——那是在一家即將關門倒閉的玩具店打工時。
同樣是遇到了麻煩,黑幫分子前來騷擾,刻薄的店長將一切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就在她最無助、最害怕的時候,一個男生出現了。
不,不能用男生來形容,那是一位從天而降的貴公子。
他有著太陽般耀眼的金色短發,如同地中海最清澈海水的碧藍眼眸。
五官深刻如同希臘雕塑,身姿挺拔,舉止間帶著與生俱來的張揚與自信。
她自信還記得他當時穿著昂貴的定製風衣,隻是隨意地站在那裡,就用流利的日語和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場。
輕易斥退了那些凶神惡煞的黑幫。
他甚至沒有多問一句,隻是大手一揮,買下了店裡所有的玩具,仿佛隻是為了解決她的困境而隨手為之。
他叫凱撒·加圖索。一個她隻敢遠遠仰望、連名字都覺得奢侈的存在。
雖然對方可能根本不記得她這號人。
但他的出現,他當時那不經意的“拯救”,卻像一顆微小的火種,在她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溫暖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