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被摘下之後,沈府的門匾上空落落的。
落葉灑滿了整個院落,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灰,早就沒有了往日的風光。
“剛剛官府的人來了,說是這些年,沈子雨從府裡轉走的銀兩,有好幾萬兩。”
幾萬兩對於曾經風光無限的侯府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以至於少了這麼多銀子,也無人發現。
可後來,侯府落魄了,那這幾萬兩,就能幫侯府做許多的事情。
沈錦弦能買得起好馬好鞍,不用錯過招兵,能上戰場殺敵立功。
沈之言不會交不起束脩,被趕出學堂。
沈伯庸若有足夠多的銀兩,從沈輕漾師兄的手裡買下番薯,也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五百兩銀子不夠,那就五千兩,甚至五萬兩……
沈同鼎也不會做生意被人騙了,他有這麼多銀子,做什麼生意不好?
還有沈玉堂……
他也不用擔心這一世的公主看不上他了。
可是,他們放在手心裡寵著的妹妹,偷藏了如此多的銀兩,竟然是一兩銀子都舍不得拿出來。
還逼得侯府為了她而傾家蕩產。
實在是可笑!
“可惜……”沈伯庸苦笑道,“這些銀子都被充公了。”
也就是說,現在侯府的手裡,依舊沒有銀兩。
“沒關係,”沈之言拍了拍沈伯庸的肩膀,“宅子已經賣出去了,雖然銀子不多,但能讓我們這些天過的好些,還有不久就要科舉了,我會讓家裡的日子好過些。”
沈伯庸欲言又止:“但陛下之前下令,不許侯府的人入仕,如今又有沈子雨抗旨之事,怕是這一世我們都無緣朝堂了。”
因為沈子雨之事,他們徹底得罪了將軍府,就算陛下沒有因此問罪他們,他們的日子還是不好過的。
就算到了科舉之日,也與他們無關了。
“這件事我自有安排,”沈之言笑了笑,“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他沒有說原因,其他人也就沒有再問了。
倒是沈玉堂,在沉默了半晌之後,開口道:“要是,我們還能有上輩子那樣的成就,沈輕漾……是不是能和我們重歸於好?”
這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在得知真相後,他們痛苦過,悔恨過,更想要去求沈輕漾的原諒。
但他們現在混成這個樣子,又沒有這個臉去見她。
如果,他們當真能再有上輩子的成就,是不是沈輕漾……就會原諒他們了?
沈同鼎嗤笑道:“你們當時為了救沈子雨,不惜拿出了府裡的免死聖旨,為此陛下震怒,才絕了侯府的仕途之路,你們怎麼覺得,還能和前世一樣成為權臣?”
“夠了!”沈玉堂的眼眶發紅,怒道,“四哥,要是你在的話,你也會和我們一樣,為了救她不顧一切!你不過是先知道了沈子雨的真麵目罷了,有何資格怪我們?”
沈伯庸也不讚同的看著沈同鼎:“五弟說的沒錯,彆忘了,上輩子是我們共同決定要下毒害她,你也是罪魁禍首。”
沈同鼎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了諷刺的笑。
“那為什麼我和你們說了真相,你們不信?但凡你們能信我一句,母親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