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言閉上了眼。
就因為這些事情，他們才會對沈子雨一再忍讓。
可現在，他卻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你當初這些行為，說不定隻是為了討好我們……”沈之言睜開了眼，“你知道你不是親生的，便故意討好我們罷了。”
“我那時候年紀那麼小，我怎麼會懂這麼多？”沈子雨的眸子泛紅，“我是真心想要救你們的……”
“年紀小？”沈之言嗤笑一聲，“你八歲就敢害死父親，怎麼就不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機？”
沈子雨搖了搖頭，哽咽道：“不是的，我沒有做過，是煙兒，煙兒她冤枉我……”
“這些不是那丫鬟說的，是母親親口所說，她回來的時候，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沈之言赤紅的雙眸裡帶著恨意，“你應該沒想到吧，他還能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我們。”
沈子雨愣住了。
那賤人居然還剩了一口氣？
她是覺得這賤人回不去了，才會說出這些話，故意讓她難受。
誰想到她居然還能和沈之言他們告狀！
“二哥，你不怕我把你們前世的事情告訴沈輕漾？”沈子雨臉上淒楚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威脅，“那樣的話，她會恨你們一輩子的吧。”
沈之言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隨你便，你想說就說，我不可能會幫你。”
“何況，你彆忘了，我們府裡的免死聖旨，已經被你用了，你找我也無用，我救不了你。”
彆說他什麼都做不了，就算能，他也不會再救他了。
可沈子雨不這麼認為。
之前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沈之言拿著聖旨來了宮裡，保下了她這條命。
現在他肯定還有辦法救她。
“不過……”沈之言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何這般恨阿漾？你曾經說過，你喜歡與女子來往，恨不得家中多幾個姐妹，為何她來了，你卻是這般？”
就連害死父親的理由，也是她不想讓父親找回親生女兒……
沈子雨輕笑出聲，笑聲帶著諷刺。
“本來家中隻有我一個姑娘，我受儘寵愛，若是多了一個，豈不是要來和我爭寵？我又不蠢，怎麼會讓她回來？”
所以，她從不後悔害死宣平侯，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過這麼多年的好日子了。
看到沈之言不可思議的表情，沈子雨揚了揚唇：“你不用覺得不可思議，這是正常不過之事，如若沈輕漾是個男子，那我自然是樂於她回家的，她回來就能多個人寵我，我何樂而不為？偏偏她是女子，她的性彆就是她最大的錯！”
沈之言後退了兩步，他看沈子雨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不可理喻，你當真是不可理喻！這些年是我太蠢，才信了你的鬼話。”
他還真以為，沈子雨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可她若當真這般好，為何京中的那些千金都不與她來往？
不像沈輕漾……
她似乎到哪都有好人緣。
“二哥。”
沈子雨站直了身子，聲音放軟，帶著哀求：“隻要你這次救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回京城，也不會阻礙你們和沈輕漾相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