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士沒有再說話了。
她知道,公主縱然能先斬後奏,可她不可能對大皇子動手。
“所有的事情,等回去找父皇定奪,現在你多加些人手去找,”明陽頓了頓,“找到了後不必讓洛子淵知道。”
“是,公主。”
女將士領命道。
“還有,讓人在客棧外駐守,如今我們還沒有到大周,不能放鬆警惕,以免有漏網之魚趁機對洛子淵下手,他若是出了什麼事,回宮後無法和父皇交代。”
明陽又繼續吩咐道。
“末將遵命。”
女將士拱了拱拳頭,退了下去。
明陽緩緩的坐了下來,將乾糧從衣襟裡拿了出來。
這附近是荒郊野外的,隻有這一處客棧。
因為阿沅的緣故,他不讓明陽出現,所以明陽沒有去客棧打尖。
看著明陽麵無表情的吃著乾糧,洛子淵的心顫了顫:“這些日子,你吃的就是這些嗎?”
“你在這裡守著我,到底是因為我們是親人,還是因為你答應過父皇要將我好好的帶回去?”
可惜,明陽無法回答他的話。
他苦笑了一聲,似乎到現在,他還在期待明陽多在意他些。
沒有再看明陽,他轉身走進了客棧內。
相比較客棧外的蕭條,阿沅和少年洛子淵倒是坐在溫暖的火盆邊,享用著美味佳肴。
“皇兄,現在天氣有些涼了,而且皇姐她還沒有吃食,會不會……”阿沅終究還是心善,不忍心的問道。
少年洛子淵冷著臉:“不用管她,等她知道錯了,我自然會讓她進來,何況,她這些年一直在外,這種生活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不用你擔心。”
阿沅憂心忡忡:“皇兄,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忍心一個孩子死在戰場,不論那北幽的皇帝做錯了什麼,他總歸是無辜的,所以我才……”
“皇兄知道你心善,手上並未染上過任何鮮血,不像明陽,不知殺過多少人,她在戰場早把她鍛煉的冷漠無情,不知兩軍交戰,不該殺幼子。”
洛子淵聽著前世的自己所說的這番話,又望見他們桌上那精致的膳食,腦海裡浮現出的是明陽捧著乾糧的模樣。
他的喉嚨哽了哽,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很快,少年洛子淵與阿沅就吃完了桌上的佳肴。
在吃完之後,少年洛子淵便有些乏了,離開休憩去了。
他離開後,宮女從屋子裡走了進來,向著阿沅行了個禮。
“公主,奴婢來伺候公主梳洗。”
洛沅來戰場,是帶著宮女的。
這也是洛子淵同意的。
不過他們怕皇帝不同意,是偷偷跟著來的。
“你先把桌上的殘羹冷飯全都丟了,”阿沅躺在了床上,冷冷的道,“記住,一定要丟了,彆讓外麵的那些將士們偷吃。”
“尤其是明陽!”
她在提起明陽時,滿眼都是惡意。
洛子淵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