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戰之際援手至
狂風雖已止息,可山林間那股肅殺之氣,卻如附骨之疽,久久不散。李逸塵緊握著手中長劍,劍身之上殘留的敵人血跡已然乾涸,宛如一幅詭異的血畫,在黯淡的光線中,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冰冷光澤。他的衣衫破碎不堪,像是被無數惡獸撕咬過,幾處傷口滲出的鮮血,將布料染得殷紅,與汗水交融在一起,散發出陣陣鹹腥味道,仿佛在訴說著方才戰鬥的慘烈。
玄風道長虛弱地倚靠在巨石旁,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嘴唇乾裂泛白,恰似冬日裡枯竭的樹枝。原本那身飄逸的道袍,此刻也被鮮血浸得透濕,仿佛一朵在血泊中凋零的黑色蓮花。他氣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那咳嗽聲仿佛破舊風箱發出的哀鳴,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讓人揪心不已。
黑衣首領帶著手下呈扇形將他們團團圍住,黑衣在風中獵獵作響,恰似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黑衣首領手中長刀直指李逸塵,臉上掛著張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毒蛇吐信,陰冷而又可怖:“小子,你們今日插翅難飛!乖乖交出寶物,或許我還能給你們個痛快!”
李逸塵橫劍身前,雙眼瞪得如同銅鈴,眼中怒火熊熊燃燒,大聲吼道:“做夢!想得到寶物,先問我手中這把劍答不答應!”話音未落,他將玄風道長輕輕往身後護了護,雙腳穩穩站定,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那堅定的眼神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將用生命守護心中的正義。
黑衣人如一群餓狼,嚎叫著一擁而上。李逸塵大喝一聲,宛如虎嘯山林,身形如電般疾衝而出。手中長劍挽出朵朵劍花,恰似流星趕月,直逼黑衣人。劍風呼呼作響,仿若淩厲的寒風,每一劍都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瞬間就有幾名黑衣人慘叫著倒下。然而,黑衣人實在太多,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湧上來,李逸塵漸漸感到力不從心,手臂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愈發沉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中卻依然透著堅毅。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原本還透著微光的山林瞬間變得昏暗無光,仿佛夜幕提前降臨。狂風再次肆虐,如同憤怒的巨獸在咆哮,卷著沙石打在眾人身上,生疼無比。李逸塵心中詫異,這詭異的天氣變化讓他隱隱感到不安,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狂風中,一陣悠揚卻又帶著絲絲哀怨的笛聲傳來。笛聲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穿透了呼嘯的風聲,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裡。這笛聲仿佛有著攝人心魄的魔力,黑衣人聽到笛聲,臉上紛紛露出驚恐之色,手中的武器都不禁顫抖起來,雙腿也開始發軟。
黑衣首領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恐懼,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歇斯底裡地喊道:“不好,是她!快走!”黑衣人如同受驚的鳥獸,連滾帶爬地轉身逃竄,片刻間便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隻留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李逸塵警惕地握緊長劍,目光在四周搜尋。隻見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手持玉笛,身姿婀娜地從樹林中緩緩走出。她的白衣在風中輕輕飄動,宛如仙子下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雲朵之上,輕盈飄逸。然而,她的麵容卻透著一股清冷,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李逸塵將長劍微微抬起,劍尖指著女子,大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那些黑衣人如此懼怕你?”白衣女子停下腳步,美目在李逸塵和玄風道長身上掃過,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們的靈魂。她的聲音清冷如冰,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我是誰並不重要。那些黑衣人作惡多端,我隻是略施手段,嚇退他們罷了。”
李逸塵心中疑惑更甚,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宛如一個難解的結。正欲再問,玄風道長掙紮著站起身,微微欠身,抱拳說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姑娘有何打算?”白衣女子看了玄風道長一眼,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如同微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我聽聞這山穀之中有一寶物,關乎天下蒼生,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我此來便是為了尋找這寶物。你們若知曉其下落,不妨告知我。”
李逸塵和玄風道長對視一眼,兩人心中皆是一緊。李逸塵思索片刻,麵露難色,拱手說道:“姑娘,我們確實不知那寶物在何處。方才與黑衣人一戰,也是他們無端認為我們知曉寶物下落,才對我們痛下殺手。”說罷,李逸塵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疲憊,想起剛剛的苦戰,仍心有餘悸。
白衣女子目光如炬,猶如兩把銳利的寒劍,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似乎想要將他們心底的秘密看穿。許久,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清冷:“罷了,看你們也不像說謊之人。隻是這寶物關係重大,若你們日後得知線索,還望告知於我。”說罷,她轉身欲走,那白衣飄飄的背影,在這山林間顯得如此孤寂而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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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塵連忙喊道:“姑娘留步,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日後若有機會,也好報答姑娘今日之恩。”白衣女子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隻是淡淡地說道:“我叫淩霜,後會有期。”言罷,她身形一閃,如同一縷輕煙,瞬間消失在樹林之中,隻留下李逸塵和玄風道長兩人麵麵相覷。
山林再次恢複了平靜,隻有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李逸塵看著淩霜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淩霜?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玄風道長輕輕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說道:“此事疑點重重,不過今日若不是淩霜姑娘出手,我們恐怕凶多吉少。當務之急,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讓老道養傷。至於那寶物,既然關係重大,我們日後定要謹慎行事。”
李逸塵深以為然,小心翼翼地扶起玄風道長,讓道長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緩緩朝著山林深處走去。一路上,李逸塵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每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神經緊繃。
天色漸暗,如墨的夜幕緩緩落下,將整個山林籠罩。山林被一層灰蒙蒙的暮靄所包裹,像是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又壓抑的紗幕。偶爾傳來的幾聲夜梟啼叫,在這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突兀和驚悚,仿佛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某種未知危險在發出警告。那啼叫聲劃破夜空,讓人心頭一顫,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他們的心臟。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終於發現了那座廢棄的廟宇。廟宇的大門半掩著,在微風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那聲音如同一位垂暮老人的歎息,透著無儘的淒涼。四周的圍牆早已破敗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坍塌,隻剩一些殘垣斷壁,像是曆史留下的傷痕。
李逸塵扶著玄風道長走進廟宇,裡麵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裡停滯了一般。地上鋪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落葉,一腳踩上去便揚起一陣嗆人的煙塵,讓人忍不住咳嗽起來。正中央供奉的神像也已殘缺不全,麵目模糊,仿佛在歲月的侵蝕下失去了往日的威嚴,隻剩下一抹模糊的輪廓,讓人遐想它曾經的輝煌。
李逸塵輕輕地將玄風道長安置在廟宇的角落,然後趕忙在四周尋找一些乾燥的乾草。他在廟宇的雜物間裡翻找著,時不時被一些破舊的物件絆倒,但他顧不上這些,心裡隻想著要讓玄風道長能舒服一些。好不容易找到足夠的乾草,李逸塵細心地將它們鋪在地上,又脫下自己的外衫,疊起來放在乾草上當作枕頭,輕聲說道:“道長,您先將就著躺這兒。”
玄風道長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緩緩躺下。他閉上雙眼,開始運功療傷,呼吸漸漸變得悠長而深沉。李逸塵守在一旁,從包裹裡拿出水袋,輕輕抿了一口潤潤乾澀的喉嚨,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玄風道長和廟宇的門口。
隨著夜幕完全降臨,廟宇外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湧來,將整個廟宇包裹得嚴嚴實實。隻有廟宇內那堆李逸塵升起的篝火,發出微弱的光芒,在牆壁上投映出兩人扭曲的影子。火苗不時地跳動著,發出“劈啪”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仿佛在為這孤獨的夜晚演奏著一曲寂寞的樂章。
李逸塵往火堆裡添了些柴,看著跳躍的火焰,思緒萬千。今日發生的一切如同一場噩夢,黑衣人的追殺、神秘女子淩霜的出現,還有那始終籠罩在迷霧中的寶物,這一切究竟有著怎樣的關聯?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保護好玄風道長,也為了那或許關係天下蒼生的寶物。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逝,李逸塵的眼皮漸漸開始打架。但他深知此刻絕不能放鬆警惕,強忍著困意,不斷在腦海中回憶著今日戰鬥的細節,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突然,他想起黑衣人在聽到淩霜笛聲時那驚恐的表情,心中不禁疑惑,這淩霜究竟有著怎樣的來曆,她的笛聲為何會讓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聞風喪膽?
就在李逸塵陷入沉思之際,廟宇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草叢中躡手躡腳地走動。那聲音極其細微,若不是李逸塵全神貫注,根本難以察覺。他瞬間警覺起來,猶如一隻敏銳的獵豹,握緊手中的長劍,緩緩站起身。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怦怦怦”的聲音仿佛要衝破胸膛,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他的目光如鷹般緊緊盯著廟宇門口,試圖穿透那黑暗,看清外麵的情況。
那聲響越來越近,李逸塵感覺自己的手心已滿是汗水,濕漉漉的劍柄仿佛隨時都會從手中滑落。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宛如寒夜中的星辰,散發著無畏的光芒。他深知,此刻自己絕不能慌亂,玄風道長還在療傷,他必須守護好這一方小小的安寧。
“是誰?出來!”李逸塵大聲喝道,聲音在廟宇內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寂,仿佛外麵的一切都在瞬間凝固。他的耳朵努力捕捉著周圍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每一根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如同即將斷裂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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