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行祭壇尋奇石,符文陣中藏玄機
天剛蒙蒙亮,林羽便輕輕拍醒了李逸塵和林婉兒。火堆已燃成灰燼,晨露在草葉上凝成細小的珍珠,被第一縷晨光映得透亮。三人簡單收拾了行裝,李逸塵將藏在樹洞裡的古籍小心揣進懷裡,林婉兒則把祖母畫的陣圖折成小塊,塞進貼身的布袋。
“從這裡到祭壇,約莫要走三個時辰。”林羽指著密林深處一條被藤蔓掩蓋的小徑,“小時候跟師父去過一次,路不好走,大家當心腳下。”
小徑兩旁的灌木上還掛著夜露,李逸塵走在最前麵,用砍刀劈開擋路的藤蔓,刀刃劃過枝葉,帶起的水珠濺在他手背上,冰涼刺骨。“這地方真夠荒的,”他甩了甩手上的水,“除了鳥叫就是蟲鳴,連個人影都沒。”
“越偏僻越安全。”林婉兒緊隨其後,竹簍裡的草藥隨著腳步輕輕晃動,“祖母說祭壇是上古遺留的,曆代都有人看守,隻是後來漸漸荒廢了。”她撥開一片寬大的葉子,葉片上的露珠滾落,正好滴在她手背上,涼得她打了個激靈。
林羽走在最後,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密林裡靜得可怕,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格外清晰,這種寂靜讓他心裡發緊——太反常了,往常這個時候,早該有鬆鼠在枝頭亂竄,或是野兔從草叢裡竄過。
“停一下。”他突然出聲,聲音壓得很低。
李逸塵和林婉兒立刻停下腳步,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怎麼了?”李逸塵壓低聲音問,眼睛警惕地盯著前方。
林羽指了指旁邊一棵古樹的樹乾:“你們看,這樹上有新的刀痕。”
兩人湊近一看,果然見樹乾上有幾道新鮮的刻痕,邊緣還帶著濕潤的木屑,顯然是剛留下的。更讓人不安的是,刻痕的形狀扭曲怪異,竟與核心祭祀區的符文如出一轍。
“是他們!”李逸塵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們比我們先到了?”
林婉兒的臉色也白了:“這痕跡很新,說不定就在前麵。”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桃木護身符,冰涼的木頭讓她稍稍鎮定了些。
林羽卻皺起了眉:“不對,這刻痕太淺,不像是刻意留下的,倒像是……”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地麵,很快在落葉下發現了一串腳印,腳印很深,邊緣還有拖拽的痕跡,“像是被人拖著走時,慌亂中用刀劃的。”
“你的意思是……”李逸塵的聲音頓住了。
“可能有其他人被他們抓來了。”林羽站起身,眼神凝重,“而且,就在前麵不遠。”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李逸塵握緊了砍刀:“不管是誰,咱們都得去看看。”
林婉兒也點了點頭:“說不定是附近村子的人,被他們抓來當祭品。”
林羽深吸一口氣:“走,小心點,彆驚動他們。”
三人放輕腳步,順著腳印和斷斷續續的刻痕往前探。越往裡走,樹木越發稀疏,地麵上的腳印也越來越密集,偶爾還能看到幾滴暗紅色的血跡,在枯黃的落葉上格外刺眼。
轉過一道山梁,前方突然開闊起來。一座殘破的石壇出現在密林深處,壇身由巨大的青石塊堆砌,上麵布滿了青苔和風雨侵蝕的痕跡,頂端卻隱約能看到閃爍的紅光,像有火焰在裡麵燃燒。石壇周圍散落著幾具黑袍人的屍體,喉嚨處都有一個細小的血洞,顯然是被一箭斃命。
“是我爹的手法!”李逸塵突然低呼,眼睛亮了起來,“我爹射箭就專射喉嚨,說這樣最利索!”
林婉兒也鬆了口氣:“這麼說,你爹也來了?”
林羽卻沒放鬆警惕,他指著石壇側麵一道隱蔽的石門:“你們看,那扇門是開著的。”
石門虛掩著,縫隙裡透出微弱的紅光,還隱約傳來低沉的念咒聲。三人對視一眼,放輕腳步靠近石門,貼著石壁往裡看——
石壇內部竟是一個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個圓形的石台,台上刻滿了符文,此刻正泛著詭異的紅光。石台周圍綁著五個村民,個個麵色慘白,嘴裡塞著布條,眼裡滿是恐懼。而在石台旁,那個左眉帶疤的老者正舉著青銅鼎,嘴裡念念有詞,鼎身的紋路與石台上的符文相互呼應,發出嗡嗡的共鳴。
更讓人揪心的是,石室角落裡還躺著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短打,背上中了一箭,鮮血浸透了衣衫,看身形竟與李逸塵有幾分相似。
“爹!”李逸塵的聲音瞬間變了調,再也顧不上隱藏,猛地推開門衝了進去。
老者被突然闖入的動靜打斷,轉過頭來,看到李逸塵,眼中閃過一絲獰笑:“來得正好,省得老夫再去找了!”他一把將青銅鼎按在石台上,鼎身與符文接觸的瞬間,紅光陡然暴漲,綁在周圍的村民發出痛苦的呻吟,身上的皮膚竟開始滲出鮮血,順著符文的紋路流向石台中央。
“住手!”林羽和林婉兒也衝了進去,林羽揮劍直取老者,林婉兒則奔向那些被綁的村民,試圖解開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