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看著他蒼白卻依舊明亮的臉,突然想起冰原上並肩作戰的日夜。他們三個,明明是萍水相逢,卻早已成了彼此可以托付性命的家人。
“那個錦袍男子,你覺得他是誰?”林婉兒低聲問道,指尖還在微微發抖。
“不好說。”林羽沉吟道,“他認識玄清道長,還知道你的體質,絕不是普通山賊。而且他說的‘大人’,很可能就是黑袍人背後的勢力。”
“黑風寨藏的貨,恐怕就是用混沌之源做的兵器。”李逸塵接口道,“若是讓他們送出去,不知會害死多少人。”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決心——無論那錦袍男子是誰,無論黑風寨藏著多少陰謀,他們都必須阻止。
第二日清晨,林羽三人在山澗邊清洗傷口時,遇到了幾個逃難的村民。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見到三人便撲通跪下:“求幾位仙長救救我們吧!黑風寨的人把我們村的糧食都搶光了,還抓了好多壯丁……”
“他們抓壯丁做什麼?”林羽扶起為首的老漢。
“說是要挖什麼東西。”老漢抹著眼淚,“我兒子被抓去了,說是在寨子裡的後山挖坑,好多人累倒了就再也沒回來……”
林羽心中一動:挖東西?難道黑風寨不止在運送兵器,還在尋找彆的?
“我們這就去黑風寨。”林羽沉聲道,“麻煩您指個路。”
老漢連忙指路:“順著這條山路走,翻過三道嶺就是黑風寨。那寨子建在懸崖上,隻有一條吊橋能進去,寨門是鐵皮做的,硬闖肯定不行……”
謝過村民,三人往黑風寨趕去。越靠近寨子,山路越陡峭,路邊不時能看到廢棄的刀箭和乾涸的血跡。走到半山腰時,林羽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方的崖壁:“你們看。”
隻見崖壁上有一處人工開鑿的洞口,被藤蔓遮掩著,洞口的泥土很新,顯然經常有人出入。李逸塵湊過去聞了聞:“有火藥味。”
“這可能是黑風寨的密道。”林羽撥開藤蔓,洞口僅容一人通過,“我們從這裡進去。”
鑽進密道,裡麵漆黑一片,隻能聞到潮濕的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林羽點燃火把,照亮前方的路——密道兩側的石壁上,竟刻著與混沌眼相似的漩渦圖案,隻是線條更粗糙,像是倉促間鑿刻的。
“他們果然在研究混沌之源。”林婉兒的聲音帶著恐懼,“這些圖案……和冰原上的一模一樣。”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傳來隱約的說話聲。三人熄滅火把,悄悄摸了過去。密道儘頭是塊鬆動的石板,掀開一條縫,外麵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個巨大的山洞,洞中央挖著個十幾丈深的大坑,數十個壯丁正被鞭子抽打著搬運石塊。坑底泛著黑氣,隱約能看到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岩石上布滿了漩渦狀的紋路,正是混沌之源的礦石!
錦袍男子就站在坑邊,手裡拿著羅盤,正指揮著什麼。他身邊站著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想必就是黑風寨寨主。
“大人,這混沌石真能造出刀槍不入的盔甲?”寨主諂媚地問道。
“不止。”錦袍男子冷笑,“等我提煉出裡麵的混沌之力,彆說是盔甲,就是讓你當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林羽三人在石板後聽得心驚——他們不僅在運送兵器,竟還在直接開采混沌石!
就在這時,一個壯丁突然累倒在地,寨主二話不說,一鞭子抽在他身上:“給我起來!敢偷懶,老子殺了你!”
那壯丁掙紮著抬起頭,林羽突然握緊了拳頭——竟是靈隱村那個瘸腿老獵戶的兒子!
“不能再等了。”林羽低聲道,“逸塵,你去炸吊橋,斷他們的退路。婉兒,用桃木梳護住壯丁。我去對付那個錦袍男子。”
“小心。”林婉兒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過來,“我們等你。”
林羽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石板,大喊一聲:“住手!”
山洞裡的人瞬間愣住。錦袍男子轉過頭,看到林羽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作猙獰的笑:“自投羅網,省得我去找你。”
林羽沒有廢話,短劍直刺錦袍男子心口。他知道,這場戰鬥,不僅是為了阻止混沌之源的蔓延,更是為了守護那些無辜的人,為了身邊的夥伴,為了所有值得珍惜的安寧。
山洞外的陽光透過洞口照進來,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也照亮了林羽眼中堅定的光。黑風寨的陰謀即將揭開,而新的戰鬥,已經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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