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渡海向漠北,風沙初遇焚心崖
漁船在東海的碧波上顛簸了五日,終於在望海鎮的碼頭靠岸。剛踏上陸地,李逸塵便扶著碼頭的木樁猛咳起來,臉色蒼白如紙——這幾日的航程讓他暈得天昏地暗,連最愛的鮁魚餃子都沒了胃口。
“還說要吃遍海裡的魚。”林婉兒遞過一壺清水,眼中帶著笑意,“現在知道大海的厲害了?”
李逸塵灌了幾口水,才算緩過勁:“誰說的?等搞定漠北的事,我非要學會遊泳不可!”話雖如此,他看向大海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敬畏。
林羽將青年留下的地圖與守護者給的路線對照,確認無誤後道:“先找家客棧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動身去漠北。”
望海鎮的客棧依舊熱鬨,隻是這次他們鄰桌坐的是幾個行商打扮的人,正唾沫橫飛地談論著漠北的奇聞:“……聽說焚心崖最近怪事頻發,白天還好,一到夜裡就有火光衝天,還伴著哭嚎聲,附近的牧民都不敢靠近了。”
“何止啊!我usin是漠北驛站的驛卒,說上個月有隊官差去查探,結果進去就沒出來,隻在崖下找到幾頂燒焦的頭盔。”
“該不會是山神發怒了吧?”
林羽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焚心崖的異動,十有八九與混沌之源脫不了乾係。
次日清晨,三人買了三匹健壯的駱駝,踏上了前往漠北的路。越往北走,景色越發蒼涼——茂密的樹林漸漸被稀疏的沙棘取代,肥沃的土地化作連綿的沙丘,連風都變得乾燥起來,卷起沙礫打在臉上,帶著刺痛。
走了約莫半月,視野裡終於出現了一道紅褐色的山崖。崖壁陡峭如刀削,上麵布滿了黑色的焦痕,像是被烈火焚燒過。崖頂繚繞著淡淡的黑煙,在湛藍的天空下格外顯眼。
“那就是焚心崖?”李逸塵勒住駱駝,眯著眼看向崖頂,“果然名不虛傳,看著就燒得慌。”
林婉兒從駱駝背上的行囊裡翻出羊皮水囊,遞給兩人:“先歇會兒,補充點水分。這崖看著邪性,得好好合計合計。”
三人在崖下的背風處坐下,剛啃了兩口乾糧,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駝鈴聲。抬頭望去,隻見一隊牧民趕著羊群走來,為首的是個頭戴狐皮帽的老漢,看到他們,立刻勒住韁繩,眼神警惕:“你們是何人?來焚心崖做什麼?”
“我們是行腳商人,聽說這裡的景色奇特,特來看看。”林羽隨口編了個理由。
老漢卻“啐”了一口:“什麼景色奇特?這是催命崖!”他指著崖頂的黑煙,“看到沒?那是冤魂在燒自己的骨頭!前幾日還有個姑娘不信邪,非要上去采‘火焰花’,結果被活活燒成了焦炭,第二天風一吹,連灰都沒剩下!”
“火焰花?”林婉兒心中一動,“那是什麼?”
“一種長在崖縫裡的花,紅得像火,據說能治百病。”老漢歎了口氣,“可那是山神的祭品,哪是凡人能碰的?”
林羽追問:“您見過那姑娘?”
“怎麼沒見過?”老漢的臉色沉了下來,“是個外來的姑娘,穿著一身藍布裙,還帶著個藥箱,說是要找什麼能淨化邪氣的藥草……唉,可惜了。”
三人心中同時咯噔一下——藍布裙、藥箱、尋找淨化邪氣的藥草,這描述竟與蓬萊島守護者的師弟隱隱吻合!難道那位守護者已經出事了?
“我們……想上去看看。”林羽站起身,語氣堅定,“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彆去!”老漢急忙拉住他,“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這崖上有‘火祟’,專在夜裡抓人!官府都管不了,你們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林羽感激地拍了拍老漢的手:“多謝您提醒,但我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從行囊裡取出一些乾糧和鹽巴遞給老漢,“這些您收下,算是借您的吉言。”
老漢見他們態度堅決,隻能無奈地搖搖頭:“罷罷罷,你們非要送死,我也攔不住。記住,日落前一定要下來,夜裡的焚心崖,連狼都不敢靠近。”
謝過老漢,三人牽著駱駝往崖上走。焚心崖的山路比黑風寨的密道還要陡峭,崖壁上的焦痕越來越密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走到半山腰時,李逸塵突然指著一處崖縫:“看,那是不是火焰花?”
崖縫裡果然生長著幾株奇特的植物,葉片呈披針形,頂端開著血紅色的花朵,花瓣邊緣泛著金色的光暈,在陽光下仿佛燃燒的火焰。更奇特的是,花朵周圍的空氣都比彆處溫暖幾分。
“小心點,彆碰它。”林羽提醒道,他總覺得這花透著詭異——尋常植物哪有長在焦崖上,還自帶溫度的?
往上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三人終於登上了崖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崖頂竟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央有個冒著黑煙的深坑,坑邊散落著不少燒焦的屍骨,其中一具還保持著采藥的姿勢,身旁倒著一個發黑的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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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姑娘!”林婉兒捂住嘴,眼圈瞬間紅了。
林羽走到藥箱旁,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裡的藥材大多已化為灰燼,但底層還殘留著幾張燒焦的藥方,上麵的字跡依稀可辨,最後一行寫著:“靈犀草籽,可克火祟,需以七星方位布陣……”
“她果然是守護者!”李逸塵激動地說,“她在研究怎麼用靈犀草對付這裡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