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路險遇駝隊,鎖龍淵前聞龍語
往北疆去的路,越走越荒涼。官道漸漸變成了布滿碎石的戈壁,風卷著沙礫打在車篷上,發出“劈啪”的聲響,像是永不停歇的鼓點。林羽三人換上了耐磨的皮靴,鬥篷的邊緣都被風沙磨出了毛邊,唯有腰間的太陽玉佩和桃木梳,依舊泛著溫潤的光。
“這鬼地方,連隻鳥都看不見。”李逸塵掀開車簾,望了眼灰蒙蒙的天,將最後一塊槐花糕塞進嘴裡,“早知道帶點鹹的,光吃甜的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林婉兒正用布巾擦拭《北疆風物誌》上的沙塵,聞言白了他一眼:“知足吧,阿月的槐花糕能保存這麼久已經不錯了。前麵要是遇到牧民,說不定能換點奶疙瘩。”
林羽勒了勒韁繩,指著遠處沙丘上的黑點:“看,好像有駝隊。”
走近了才看清,是一支商隊,十幾峰駱駝馱著沉甸甸的貨物,為首的是個絡腮胡漢子,皮膚黝黑,眼角刻著風沙留下的溝壑。見林羽三人靠近,他立刻握緊了腰間的彎刀,警惕地問:“你們是何人?往北疆去做什麼?”
“我們是行腳商人,想去鎖龍淵附近收點皮毛。”林羽笑著遞過一塊碎銀,“老哥,這附近可有水源?我們的水囊快空了。”
漢子接過銀子,臉色緩和了些:“鎖龍淵?那地方可去不得!”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前陣子有個部落不信邪,去淵邊放牧,結果人跟羊全沒了,隻在岸邊留下些帶血的骨頭。”
“這麼邪乎?”李逸塵故作驚訝,“我們也是聽人說那裡的狐皮值錢,才想去碰碰運氣。”
“彆去了。”漢子搖搖頭,指著西邊的綠洲,“往前再走十裡有個水泉,你們去那兒歇歇腳,趁早回頭。鎖龍淵最近不太平,夜裡總能聽到底下有龍叫,還冒黑氣,部落裡的薩滿說,是蛟龍要醒了。”
林婉兒心中一動,追問:“薩滿還說彆的了嗎?比如……有沒有看到陌生人?”
“陌生人?”漢子想了想,“倒是有一夥穿黑袍的,半個月前從淵邊經過,帶著好幾個籠子,裡麵像是裝著活物,還說要去‘祭龍’。”
三人對視一眼,果然是歸墟的人!林羽謝過漢子,跟著商隊往綠洲走。水泉邊的蘆葦長得正茂,幾隻水鳥被驚起,撲棱棱掠過水麵。商隊的人在泉邊搭起帳篷,漢子邀請他們一起吃烤餅,就著鹹奶茶,倒也驅散了不少旅途的疲憊。
“老哥,鎖龍淵的蛟龍,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羽趁機問。
漢子喝了口奶茶,壓低聲音:“老一輩說,那蛟龍是前朝被斬的惡龍,怨氣太重,被鎮在淵底。歸墟的人要祭龍,怕是想借龍氣複活什麼東西……”他突然打住話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話你們彆外傳,被歸墟的人聽到,要掉腦袋的。”
次日清晨,商隊往回走,林羽三人則繼續往北。戈壁上的風越來越冷,中午時分竟飄起了雪粒,打在臉上生疼。按《北疆風物誌》的記載,鎖龍淵就在前麵的斷山之下,可放眼望去,隻有連綿的灰黑色山岩,不見半滴水影。
“是不是走錯了?”李逸塵搓著凍紅的手,“這地方連條小溪都沒有,哪來的淵?”
林婉兒指著山岩上的水痕:“沒錯,這裡以前肯定有水。你看這些岩石的紋路,像是被水流衝刷過的痕跡。”
正說著,腳下的地麵突然震動起來,隱約傳來沉悶的“轟隆”聲,像是有巨獸在地下咆哮。林羽迅速將兩人護在身後,太陽玉佩發出微弱的白光——是混沌邪氣!
震動越來越劇烈,前方的斷山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股寒氣從縫隙中噴湧而出,帶著濃烈的腥氣。縫隙越裂越大,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黑暗,隱約能看到水光在深處閃爍——鎖龍淵,竟藏在山腹之中!
“這……這也太嚇人了!”李逸塵握緊弓箭,箭尖對準裂縫,“裡麵不會真有蛟龍吧?”
裂縫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既像龍吟,又像無數人的哀嚎,聽得人頭皮發麻。林婉兒的桃木梳劇烈震動起來,綠光急促地閃爍:“是混沌邪氣!很濃,比墨影身上的還重!”
就在這時,裂縫邊緣的岩石上,突然出現幾個黑色的身影,正是歸墟的人!為首的是個戴青銅麵具的老者,手裡拄著根蛇頭拐杖,看著他們陰惻惻地笑:“來得正好,就差最後幾個靈脈者,祭典就能開始了。”
他身後的籠子裡,果然關著幾個孩子,正是靈隱村失蹤的那幾個!孩子們嚇得瑟瑟發抖,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顯然被封住了喉嚨。
“放開他們!”林羽拔劍出鞘,劍氣與白光交織,“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麵具老者舉起蛇頭拐杖,裂縫中的嘶吼頓時變得淒厲,“自然是讓蛟龍大人醒過來,帶著我們的主人重掌天下!”他突然指向林婉兒,“把那個靈脈最純的抓過來,她的血,最合蛟龍大人的胃口!”
幾個影衛立刻撲上來,彎刀帶著黑氣劈向林婉兒。李逸塵的破魔箭及時射出,將影衛的彎刀射偏,林羽趁機衝過去,短劍直取麵具老者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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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老者拐杖一揮,裂縫中突然伸出一條巨大的黑影,帶著腥氣抽向林羽——竟是條布滿鱗片的龍尾!
林羽躲閃不及,被龍尾掃中胸口,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林羽!”林婉兒驚呼著想去扶他,卻被影衛攔住。
老者得意地大笑:“看到了嗎?這就是蛟龍大人的力量!你們這些螻蟻,也敢反抗?”
就在這時,林婉兒的桃木梳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綠光,她脖頸處的靈脈印記變得滾燙,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陣清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她耳邊說話:“破……蛇杖……陣眼……”
是蛟龍的聲音?不,是被混沌邪氣困住的龍魂!林婉兒瞬間明白過來,她猛地將桃木梳擲向老者的蛇頭拐杖:“以靈脈為引,破邪!”
綠光擊中拐杖的瞬間,蛇頭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拐杖上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裡麵黑色的邪氣。裂縫中的嘶吼變得痛苦,那條龍尾也縮回了黑暗中。
“不可能!”老者驚恐地後退,“你怎麼能聽懂龍語?”
“因為你在殘害生靈,連龍魂都看不下去了!”林羽忍著劇痛站起來,太陽玉佩的白光與綠光彙合,形成一道光柱,直衝老者。
李逸塵的破魔箭緊隨其後,精準地射穿了老者的青銅麵具。麵具碎裂的刹那,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竟是個女子——墨淵當年的侍女,墨影!她竟然沒死,還換了身份!
“我不甘心!”墨影發出淒厲的嘶吼,身體被光柱吞噬,化作點點黑氣。
影衛們見首領已死,頓時潰散。林羽立刻衝過去打開籠子,將孩子們抱出來。孩子們終於哭出聲,緊緊抱住林羽的脖子:“叔叔,我怕……”
裂縫中的嘶吼漸漸平息,山腹深處傳來一陣輕柔的水流聲,像是在道謝。林婉兒走到裂縫邊,將一把靈犀草籽撒下去:“安息吧,不會再有人打擾你了。”
陽光透過裂縫照進來,照亮了淵底的碧水,水麵上漂浮著幾朵白色的花,正是李逸塵提到的鎮魂花,在陽光下泛著聖潔的光。
“結束了。”林羽擦掉嘴角的血跡,望著身邊的同伴,眼中滿是疲憊,卻帶著釋然。
李逸塵撓了撓頭,撿起地上的鎮魂花:“這花還真漂亮,帶幾朵回去給婉兒插瓶。”
林婉兒笑著接過,卻又放回淵邊:“讓它們留在這裡吧,守護這片安寧。”
帶著孩子們離開斷山時,雪已經停了,天邊露出一抹淡淡的霞光。孩子們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淚痕,卻不再發抖。林羽回頭望了一眼鎖龍淵的方向,裂縫已經重新合上,仿佛從未出現過。
北疆的風依舊凜冽,卻吹不散心中的暖意。他知道,這場跨越千裡的守護,終於畫上了句點。但隻要身邊的人還在,隻要心中的光不滅,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他們都能並肩走過。
往回走的路上,李逸塵又開始哼起了歌,這次唱的是北疆的雪,鎖龍淵的花,還有那聽懂龍語的姑娘。歌聲在戈壁上回蕩,驚起幾隻飛鳥,朝著霞光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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