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運事宜則由徐尚書全權負責,著登萊巡撫袁可立、總兵沈有容,福建巡撫南居益,總兵俞谘皋主辦,戶部協辦。
鄭芝龍船隊所需雇用錢糧及護航事宜,畢、徐二卿會同議定。
兵!哪來的兵?而且還是一支數量龐大、完全繞開朝廷常規體係、隻聽命於皇帝一人的精銳之師!
當皇帝清晰說出“親軍營”三個字,並條條分派:三千步卒一千騎控扼通州,五千步卒三千騎深入江南腹地駐南京、蘇州,加上孫傳庭、錦衣衛的部署…
這規模,這布局,已然超出“儀仗”或“護衛”的範疇,儼然是一場精心策劃、意圖掌控整個帝國核心命脈的軍事調度!
徐光啟喉結滾動,驚愕與憂慮瞬間湧起——“陛下!”
他幾乎是失聲脫口而出,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微顫,“如此大規模的兵力調動部署,牽涉直隸、江南,尤以南京、蘇鬆要地……按祖製,無論如何也需與兵部大堂並五軍都督府的公、侯、伯們議定章程才是啊!況且……”
他後麵的話強行咽了回去,但意思昭然若揭:
京城哪還有可調之兵?陛下您難道以為現在的京營還是永樂爺時那支橫掃漠北的二十萬精銳嗎?那早就爛透了!
朱由校端坐禦座之上,年輕的麵龐在燭光映襯下顯得有些冷峻。他微微側過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徐光啟那因震驚和擔憂而略顯蒼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不容置疑的笑意:
“愛卿多慮了。”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金錘落地,清晰地回蕩在暖閣之內,
“所謂調兵,非需勞煩朝堂諸公商議。朕所指親軍營步騎諸部,非兵部冊籍之兵,非五府統轄之將。”
他稍作停頓,銳利的目光直視二人,一字一句道:
“此乃朕於南海子,傾儘內帑積蓄,親手揀選精壯,延請能人教習,親自督練而成,專為拱衛禁庭以備不虞之‘皇家親軍’。其糧餉甲胄,皆自內帑中支取,不費戶部一文,不勞兵部一卒。”
暖閣內死寂一片,唯有炭火的劈啪聲顯得格外刺耳。
畢自嚴的呼吸都滯了一下,內心翻江倒海——自籌兵員,專供內帑,完全獨立於朝廷兵製之外。
這……這位少年天子,是如何在不聲不響地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打造了一支絕對忠誠、規模巨大、且訓練有素的親軍的。
“故而,”朱由校的聲音恢複了平穩,卻帶著一種淩駕於舊有體係的決斷,
“其調遣駐守,皆為禁中內務,朕命往何處,他們便駐何處。無需與任何衙門商議,也無需知會任何勳貴。”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徐光啟和畢自嚴,那是一種獨裁者將核心機密交付心腹時才有的、帶著壓力與信任的注視,
“屆時,爾二人隻需以欽差身份前往通州、江南等處,持朕所頒聖旨、兵符印信前往接掌、節製,該營將領自會聽命行事,兵部那邊……爾等臨行前,以協助辦差、加強地方彈壓的名義,行文知會一聲即可。”
“知會……一聲……”徐光啟咀嚼著這四個字,心中那點殘存的驚疑早已化為深深的震撼。
皇帝哪裡是不懂京營已廢,他壓根就沒打算用那盤散沙。他用的是自己磨利的刀!這“知會一聲”,不是商量,不是提請,而是簡單的告知。
掌控武力的皇帝和沒有直屬部隊的皇帝,那是截然不同的,這代表當今陛下已經有了不受文臣限製的底氣。
而有這樣底氣的皇帝,往前數數,也就太祖和成祖皇帝,而那兩位的手段.........想到這裡,二人不由的為南方的那幫人感到悲哀。
看著皇帝那年輕卻透著無窮掌控力的臉龐,徐光啟和畢自嚴深深躬下身去,將所有的驚駭儘數藏於袖袍之內:“臣……遵旨!定當妥善安排,不負聖意!”
這一刻,他們無比清晰地感受到,皇帝手中的籌碼和決心,遠超出他們此前的任何預想。
這盤大棋,皇帝早已暗中落子,而此刻,才是獠牙初露,兵鋒南下。
至於鹽業,朱由校仔細的想了想後世的鹽業製度,再看看大明的鹽業,他慢慢的也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不知道是否可以將大明的鹽業國營,建立大明的皇家鹽業公司,直接從源頭控製鹽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