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崇禮白眉飛揚,悠悠說道,語氣帶著莫名雀躍。
柳傳宗一怔。
文宗?
後繼有人?
說的誰呀……難不成是洛硯?
念及此,柳傳宗頓時慌了,眼神幽怨地瞥了陳崇禮一眼。
好你個祭酒!
居然還想跟咱們武科搶人?
學文有什麼好的,這年頭誰不知道學武才是主流!
……
學院,墨韻堂。
“好,好一幅煙雨仕女圖,簡直神乎其技。”
“雖意境略遜於水墨丹青畫法,然寫實傳神,幾能以假亂真!”
“如此技法,如此畫風,真自成一派,已有宗師氣象,妙哉妙哉!”
畫科夫子周染青手握洛硯的藝科考卷《煙雨仕女圖》,反複觀摩,忍不住拍案叫絕。
他怎麼都沒想到,以往被他們夫子視為朽木、爛泥的洛硯,竟有這等畫道天賦。
毫不客氣地說一句,在洛硯這等極致寫實的畫風技法麵前,周染青都被徹底折服。
他覺得洛硯已然能自成一派,隱隱有宗師氣象。
“如此好苗子,豈能被埋沒?”
“他文武科天賦不行又如何?憑借如此超卓的畫道天資,未來照樣能名留青史!”
周染青喃喃自語,時而眉飛色舞,時而咬牙切齒。
一想到未來洛硯因畫道名留青史,他這個教導過洛硯的學院夫子,也跟著在青史上留下名字時。
周染青頓時一拍案幾,表情漸漸猙獰。
“誰都不能跟我搶洛硯!”
“我藝科……當興!”
聲音落下,周染青長身而起。
學院內畫科雖隻有他這一個夫子,可不代表整個藝科就他一人。
一個擁有宗師潛質的丹青好苗子,關乎到整個藝科的利益。
他要聯合所有藝科夫子,去祭酒那……要人!
……
學院,武略閣。
“洛硯如今已然開竅,未來武道成就不可限量,保底也是一個宗師起步,此等人才我武科豈能錯過?”
“林兄所言極是,按照柳老哥所言,洛硯的武科基礎知識十分紮實,可見以往他雖然……平庸,實則私下一直在努力,如此天賦、勤奮都不缺的天才,儼然是小號淩清漪,必須儘早確定讓他朝武道發展。”
“沒錯,剛剛道元小弟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洛硯的刀法都登堂入室,是妥妥的刀宗苗子,絕不能讓其他科目耽誤了他。”
“那還等什麼?去跟祭酒要人,洛硯跟淩清漪不同,他隻有武科天賦,其他科目學不學都那鳥樣,學了也浪費時間,距離結業考核還有半年,咱們多花費點心思,爭取讓他結業時,踏入鍛骨境中後期……”
“好!這麼一來,我武科有淩清漪、李仁浦、洛硯、韋俊之四名天才,當能碾壓揚州郡所有學院。”
“哈哈哈,看來今年也合該讓我清溪學院武科風光一把了!”
武略閣內一眾武夫子們,群情激昂,個個麵帶興奮之色。
雖然,他們很多人根本不是教導淩清漪、洛硯這一屆的夫子。
但學院內又出一名武道天才,且還是傳說中的開竅型天才,這代表了整個武科的利益。
在夫子們看來,洛硯其他科目的天賦慘不忍睹,接下來的時間裡,還不如索性專攻武科,爭取在結業考核時踏入鍛骨境中後期。
這樣等他以後進了【緹騎司】等側重武科的部門,受到的重視程度將會更高,遠超一般學子。
被稱之為林兄的林夫子,輕撫長須,略略沉思後,眸光掃向眾人。
“走,諸位,隨我去見祭酒!”
話音落下,眾武科夫子轟然應諾。
……
演武場上。
砰!
洛硯出拳如風,在對麵學子驚駭的眼神中,一拳將他擊飛出去。
下方,負責實戰考核的武科夫子頓時笑得嘴都合不攏。
他看著洛硯的眼神,滿意的不得了。
理論知識紮實穩固!
刀法演練登堂入室!
現在,連實戰都展現出了超人一等的天賦。
如此好苗子,誰不喜歡啊?
“開竅好啊,他若不開竅,我武科又怎能多出一名天才?”
夫子腦中念頭一閃而過。
緊接著,便麵帶笑容,高聲宣布。
“洛硯實戰連勝五場,評分……甲上!”
聲音落下,現場嗡嗡議論聲一片。
但,卻沒人質疑,有的隻是驚歎和羨慕。
不管是先前的武技演練,還是剛剛的實戰,洛硯的表現,都讓現場的學子們徹底服了。
隨著洛硯從演武台上下來。
以前很少有人搭理的他,身邊居然開始圍攏起不少人。
這些學子表情帶著討好、諂媚……話裡話外都在吹捧洛硯。
一如李仁浦身邊曾圍攏的那些人。
不遠處。
淩清漪一臉歡欣地看著被眾人簇擁著的洛硯,眼角眉梢儘是驕傲。
她的阿硯,本就該這般萬眾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