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韋俊之一慣都表現很和善友好,重生前的洛硯對他印象也很差,總覺得這家夥看著虛偽得很。
現在果然證實了這家夥是個壞種!
造謠我私下練了魔功,才突然能破竅入品?
嘖,還真是陰險狠辣!
大乾既然有正統武道功法,自然也有陰狠毒辣的魔功。
魔功這玩意,往往不看武道天賦,一味靠著旁門左道的手段,來提升自己的境界。
比如吸人鮮血,轉化成自身修為。
比如靠祭獻活人,來壯大自身精血。
比如吞噬他人內力等等。
凡此種種,都是損他人而利己的惡毒行為。
大乾朝廷明文禁令武修不得修煉魔功。
但凡有人私下修煉魔功,一經發現,人人皆可將其誅殺,而不受律法製裁。
朝廷有緹騎司這個監管著整個江湖的強勢部門。
江湖上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那些武林散修,根本沒人敢冒著挑戰緹騎司殘酷手段的風險去修煉魔功。
總之,魔功這玩意,如今早已成為江湖禁忌!
韋俊之想要造謠洛硯修煉魔功,雖說學院隻要調查就能查出真相,但怎麼看都膈應人得很。
尤其是洛硯以後還要報考緹騎司,一旦身上有過這樣的謠言,弄不好都過不了緹騎司的初步審核。
“行,我知道了,這事謝謝你。”
洛硯收回神思,衝著李仁浦點點頭。
眼前這家夥雖然是淩清漪的舔狗,但在這事上,洛硯還真要謝謝他。
至少讓他提前知道了韋俊之的歹毒心思,免得被打個措手不及。
“不用謝我,我可不是幫你。”
李仁浦搖搖頭,語氣帶著些許莫名驕傲。
他可不是在幫洛硯,他是不想看到淩清漪傷心。
畢竟洛硯要是出事,淩清漪肯定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李仁浦自覺幫到了淩清漪,心中驕傲得很。
“不管怎麼說……漪漪,你怎麼了?”
洛硯正說著,眼角餘光瞥見淩清漪捂著肚子蹲了下來,心下不由一驚,忙一個閃身飛掠到少女身前。
李仁浦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洛硯抱起淩清漪,突然朝著市集內衝了進去。
他傻傻地愣了一下,原本到嘴邊的那句“你以後一定要對淩清漪好啊”,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淩清漪怎麼了?”
李仁浦喃喃自語,莫名有些心慌。
事實上他剛剛也看到了淩清漪小臉發白,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
隻是他沒多想。
入品武修氣血充盈,平日裡幾乎百病不生,李仁浦心下根本就沒有淩清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的念頭。
他下意識便跨步想著尾隨洛硯、淩清漪進入市集。
可才走出幾步,李仁浦便又硬生生停了下來。
一抹鮮紅的幌子,隨風招展,幌子上的繡金字體,躍入他眼簾。
【柔帛居】!
李仁浦哪怕再傻乎乎,再懵懂不知事。
也知道【柔帛居】是什麼!
那是專門售賣女性私密物品的店鋪。
【柔帛居】誕生於四五年前,據說是朝堂上幾位女性高官一力推動,讓民間幾家老字號商家聯合創立了【柔帛居】。
這事還曾在民間引起熱議。
畢竟,堂而皇之售賣女性私密用品,且還跟月事這種羞恥事情有關,怎麼看都有些離經叛道,驚世駭俗了。
但事實證明那幾個女高官眼光極其準確,【柔帛居】一現世,便受到諸多女子追捧。
上至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下至民間村婦農姑、繡娘販婦,都對【柔帛居】好評如潮。
李仁浦曾聽自己父親點評過此事,言語中透露著讚賞,便也知道了【柔帛居】為何物。
“洛硯他……他居然抱著淩清漪進了【柔帛居】?”
“他就不怕丟人嗎?”
李仁浦呆若木雞,喃喃自語。
【柔帛居】的現世雖讚揚者居多,可到底涉及了女子月事之類,身為男子基本上都對這忌諱得很。
一個大男人彆說是親自踏進【柔帛居】了,就連路過怕都會避得遠遠的。
李仁浦無法想象,洛硯堂堂男子,就一點不忌諱這種事情?
這也太羞恥,太丟人了吧?
換做是他,絕無可能親自進入【柔帛居】。
哪怕這涉及到了淩清漪。
他最多……最多隻會在外麵等著。
一想到這裡,李仁浦突然身體一震,麵上露出沮喪神色。
“我到底比不上洛硯啊……”
他喃喃自語,心下漸漸黯然。
以往他自詡滿心都是淩清漪,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但現在……他發現,原來他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深情。
他也跟世間千千萬萬男子一樣,內心深處依舊把女子當成自己的附庸,他們更在意的還是自己!
念及此,李仁浦愈發沮喪。
【柔帛居】內。
女店倌瞠目結舌地看著洛硯,整個人都風中淩亂起來。
清溪縣的【柔帛居】自開業第一天起,她就在這裡做活,至今都快有五年了。
這近五年來,她還從來沒見過有大男人,堂而皇之踏進【柔帛居】。
哪怕這些男子中,不乏有“伉儷情深”之類的美名,他們最多也就是把自己夫人送到【柔帛居】外,自己卻避得遠遠的。
可現在,眼前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就這麼抱著懷中少女,堂而皇之地闖了進來。
女店倌被震驚得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