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呢?”
淩清漪似想起什麼,轉身朝身後看去,卻不見任何人影。
她莫名有些急了,抬眸四掃。
學堂內,同窗來了不少,可就是沒有洛硯。
“薑嫣,你看到洛硯沒有?”
淩清漪小拳頭微微攥起,回過身朝圓臉少女薑嫣問道。
薑嫣啊了一聲,搖搖頭,露出茫然表情:“我不知道啊。”
聽到這話,淩清漪愈發急了。
現在私下裡到處都是阿硯修煉魔功的傳言,可不能任由謠言繼續傳下去。
她要找儘快找到阿硯商議對策。
念及此,淩清漪忙轉身朝著學堂外走去。
剛剛阿硯似乎沒跟進來?或許還在外邊。
人還未走出學堂,便有相熟女同窗一把拉住她。
“漪漪,快要早課了,你這是要去哪?”
這女同窗剛從外邊進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淩清漪被阻住去路,微微有些不悅。
不過她脾氣好,倒也不會無緣無故遷怒他人,下意識就回了句。
“我找洛硯。”
“洛硯啊,我剛剛看到他跟韋俊之進了前麵花苑……”
女同窗指了指窗外,說道。
隻是她未說完,就看到淩清漪如旋風一般,身影掠了出去。
那女同窗呆了呆,好像生怕淩清漪吃虧似的,一跺腳忙跟了上去。
淩清漪在學院內人緣極好,很多女同窗都對她崇拜得很。
涉及到淩清漪的事情,自然沒有人會冷眼旁觀。
不止這位女同窗,先前的圓臉少女薑嫣,以及學堂內的其他學子,此刻也反應過來,都一窩蜂地衝出學堂,追了過去。
先是莫名出現洛硯修煉魔功的傳言,再加上淩清漪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誰都意識到怕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
花苑內。
幾株粉白海棠斜倚著朱紅涼亭,花瓣簌簌落在飛翹的簷角。
亭內石桌石凳泛著溫潤光澤,柱上爬滿碧色藤蔓,纏繞著半舊的楹聯。
洛硯和韋俊之正站在涼亭邊上,沐浴在清晨的晨光之中。
這座涼亭本是學院供給學子們閒暇之餘休憩所用。
此刻臨近早課,四周倒也不見其他人影。
“洛硯兄,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韋俊之依舊一副穩穩吃定洛硯的樣子,麵上帶著輕快的笑容。
洛硯抬眸看了韋俊之一眼。
兩人之間約莫隔了三步。
這韋俊之似乎謹慎得很,始終不跟洛硯靠得太近,保持著這個距離。
他好像也在防著洛硯突然暴起傷人。
“我修煉魔功的傳言,是你傳的吧?”洛硯凝視著韋俊之,問道。
韋俊之一怔,笑容稍稍收斂:“洛硯兄,沒憑沒據的,話可不能亂說,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傳這種謠言?”
他矢口否認,臉上看不到任何心虛的樣子。
反正他隻要咬死了不承認,誰能拿他怎樣?
謠言這種事情,想要追查出源頭,難度可不小。
“行了,你也彆想著否認,李仁浦都告訴我了。”
“讓我猜猜你為何要這麼做……哦,是因為我突然從朽木變成了天才,威脅到你了是吧?生怕以後進不了緹騎司?”
“還是因為金陵溫綜明今天要來,我的出現會動搖到你的名額?”
洛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先前還淡定無比的韋俊之,隨著洛硯的話,麵色一連數變。
他腦子嗡嗡作響,方寸大亂。
既震驚於李仁浦居然會把這種事情告訴洛硯?
又惶恐洛硯真猜到了他的心思!
一時間,韋俊之有些手足無措。
洛硯掃了他一眼,暗暗搖頭。
這韋俊之怎麼說呢?
看起來似乎很有心計、城府的樣子。
但實則不過都是些膚淺的小聰明,也就能糊弄糊弄眼下涉世不深的天真學子們。
這種粗陋淺薄的手段,在學院夫子、縣中官員們眼裡,簡直漏洞百出。
“你猜到了又能如何?你有確鑿證據嗎?”
“李仁浦的話,隻是一己之言,能當證據?”
“彆以為我不懂大乾律法!”
“洛硯,你……能奈我何?”
韋俊之慌亂隻持續了一小會,很快便又恢複淡定,朝著洛硯冷笑起來。
他承認自己先前被洛硯的話嚇了一跳。
可仔細想想,這些話又能拿他怎樣?
洛硯有證據嗎?
沒有!
念及此,韋俊之心中又忍不住得意起來。
他的謀劃,腦中推演過無數遍,怎會出錯?
看著韋俊之得意洋洋的樣子,洛硯忍不住笑了:“我確實不能拿你怎樣,但我能……”
話未說完。
花苑外遠遠傳來淩清漪的呼喚聲。
“阿硯!”
洛硯等的就是這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