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學院內。
本該在切磋武技的各學院學子們,似都失去了興致。
隻因揚州學院夫子帶來了個消息。
大儒蘇秉謙親臨揚州。
這消息彆說是普通學子了,就連各大學院的夫子們,都難免為之激動。
本該是重頭戲的武科交流,就這麼虎頭蛇尾的匆匆結束了。
“阿硯,蘇大儒來了,他還不會是為我們而來的吧?”
散場後,淩清漪、洛硯並肩而行,小聲問道。
洛硯聞言,點了點頭。
“十有八九。”
“估摸著明後兩天,他就會提出考教各大學院學子。
“隻要我們表現得不拉跨,大儒親傳的位置誰都拿不走。”
聽到洛硯的話,淩清漪顯得有些雀躍。
她雖一心要考【緹騎司】,可不代表她不清楚大儒親傳的含金量。
“到時候蘇大儒會不會勸我們進【稷下學宮】?”
少女小聲問道。
洛硯笑了笑,道。
“肯定的。”
“不過,這事你不用擔心,我自能說服蘇秉謙。”
上輩子他雖然不受蘇秉謙待見。
卻不代表他不了解這位江南大儒。
若論拜師,這個時代最好的師父,絕對是蘇秉謙,沒有之一。
蘇秉謙是真正能尊重弟子想法的好老師。
而不像其他大儒、翰林,嘴上說著會尊重弟子想法,實則把控著弟子的一切。
隻要洛硯能找出正當的理由。
蘇秉謙不僅不會阻撓他們報考【緹騎司】,反而還會出手相幫。
這也是為何洛硯兩世都念念不忘,想要拜入蘇秉謙門下的緣由。
有這麼一個大佬師尊做靠山,能少走二十年彎路!
可惜上輩子洛硯自身入不了蘇秉謙之眼,旁門左道的手段就算再多,也無法敲開蘇門大門。
但這一世,他卻絲毫不擔心。
儒道方麵,他已經登峰造極,隻要繼續鑽研,未來妥妥地能證道大儒。
武道上,同樣也步入了鍛骨中期。
其突破速度,甚至比當年的洛長明還要恐怖。
無論從哪一點看,都足以打動蘇秉謙。
“那我就放心了!”
聽到洛硯這麼說,淩清漪放下心來。
……
揚州郡守府。
除卻郡守許暢外,其他揚州官員皆已離去。
正堂內。
蘇秉謙高居上首,許暢陪坐側位。
除了他們兩人外。
陳崇禮等各大學院祭酒,不知何時都已趕到這裡。
“秉謙,多年未見,愈發風采過人。”
和其他學院祭酒在蘇秉謙麵前謹小慎微不同,陳崇禮卻隨意得很。
蘇秉謙笑著站了起來,朝陳崇禮作揖一禮。
“夫子,彆來無恙!”
當年陳崇禮為【稷下學宮】夫子,蘇秉謙還曾去聽過課。
兩人之間,雖非正式師徒,卻也有師生情分。
“你已是大儒,老夫哪敢受你禮啊。”
陳崇禮笑著回了一禮。
當年蘇秉謙聽過他的課,是他一生最驕傲的事情。
他嘴上雖不炫耀,心中實得意得很。
四周其他學院的祭酒,這會也看得眼紅不已。
能讓蘇秉謙主動行禮的人,這世上已經沒幾個了。
可偏偏,陳崇禮老匹夫卻是其中之一。
這怎能不讓人嫉妒?
“夫子說笑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聖人都要如此,何況我蘇秉謙?”
蘇秉謙笑著說道。
說話間,他示意眾祭酒入座。
待落座後,彼此寒暄了幾句,話題漸漸步入正題。
“秉謙,你此番可是為了親傳而來?”
問話的還是陳崇禮。
也隻有他才能在蘇秉謙麵前,沒有任何拘束。
其他祭酒聽到這話,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蘇秉謙。
就連揚州學院的那位鄭修遠,亦露出了炙熱的目光。
他雖然在那周季明麵前,說得好像底氣十足,要替自己弟子謀求大儒親傳位置。
可實際上,那也隻是他的豪言而已。
他與蘇秉謙雖同出【稷下學宮】,卻並非同一屆的同窗。
兩人之間,以往並無交集。
至於……同出一門的關係?
在場哪個祭酒不是出自於【稷下學宮】?
這等優勢等於沒有。
“夫子果然懂我。”
“綜明兄自返回金陵後,便與我提及了巡視揚州的事情。”
“言揚州多俊才,讓我不妨親自見見揚州俊秀。”
“我向來知道綜明兄從不說大話,他既言揚州有俊才適合入蘇某門下,我自然不敢忽略。”
蘇秉謙笑著回道。
言辭間倒也沒有直接放出風聲,他的親傳弟子已經有人選。
而是含糊其辭地用了個揚州俊才。
一時間,在場眾祭酒人人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溫綜明前段時間巡視揚州各學院,確實考教了不少學院天才。
他口中的揚州俊才,淩清漪多半會占據一個名額。
可蘇秉謙此次要收三個弟子。
就算淩清漪拿走一個,也還有兩個名額。
未必就輪不到他們學院的頭號天才!
當即,眾祭酒紛紛表示,他們學院有傑出子弟,希望蘇秉謙能考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