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那聚靈陣潑天好處的,是他們核心五人!”
她指向中央。
“而承受這滅頂之災、被屠戮殆儘、連屍骨都無處安放的——”
她猛地張開雙臂,如同擁抱所有弟子,聲音撕裂空氣,帶著一種同歸於儘般的悲壯與控訴:
“是你們!是你們全員!一個——都跑不掉!!!”最後七個字,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每一個音節都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和風靈的震蕩!
聲音如同實質的衝擊波,伴隨著她身體爆發出的強烈氣勢,在寂靜的大廳中轟然炸開!
那彌漫的陰寒音律仿佛都被這充滿生命力的怒吼短暫地衝散!
整個樂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但這一次的寂靜,與之前截然不同!
不再是單純的威壓下的噤聲,而是……
一種被徹底點燃的、無聲的驚濤駭浪!
五十多名弟子的眼中,一種被赤裸裸揭穿的、積壓已久的不甘、憤怒、質疑,以及對自身命運的深切恐懼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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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道目光,不再是望向首領尋求指引,而是帶著血絲,帶著控訴,帶著一種瀕臨爆發的瘋狂,死死地釘在了樂台中央那五道身影之上!
懷抱琵琶的女子臉色微變,按弦的手指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顫抖。
懸浮寒琴的男子身前的冰晶劇烈閃爍,寒氣紊亂。
赤發女子臉上的玩味徹底消失,眼神變得異常凝重。
嗩呐青年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但更像是被戳中痛處的困獸。
而端坐中央的尺八首領,那始終如深潭般平靜的眼眸深處,終於……
掀起了一絲清晰的波瀾。
他搭在尺八裂痕上的手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
趙曜站在樂台邊緣,胸膛微微起伏,如同剛剛完成一場驚天動地的獨舞。
她的臉上帶著激情的紅暈,眼神卻如同燃燒後的灰燼,冰冷而銳利。
她賭上了全部的感染力、舞台掌控力和對人性弱點的精準打擊,終於將這致命的、動搖根基的種子,狠狠地、深深地……紮進了清音閣的心臟!
風暴,已在無聲中醞釀成形。
樂台上壓抑到極致的死寂瞬間被引爆!
“跑啊——!”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靠近外圍的幾名弟子如同驚弓之鳥,再也顧不上什麼幫派規矩、首領威嚴,轉身就朝著來時的回廊入口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
他們隻想逃離這即將成為修羅場的絕地!
“站住!”有忠於首領的弟子試圖阻攔,卻被混亂的人流衝撞開。
但更多的人,被趙曜話語中那赤裸裸的、關乎自身生死的殘酷真相徹底點燃了積壓的恐懼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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