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完好的左手仍在空中亂抓,破碎的音節從裂開的喉管擠出,卻無人能辨。
陳錦玉站在原地,血從她的睫毛滴落。
她看著趙曜的動作,腦中一片空白——原來殺戮,竟可以如此利落。
趙曜沒有猶豫,左手反握的小刀刺入太陽穴——
“噗。”
刀尖沒入顱骨的悶響過後,馮瑩瑩終於僵住。
隻有那雙充血的眼睛仍死死瞪著門口眾人,至死不肯閉合。
陳錦玉渾身脫力,仰麵癱倒在地,胸口劇烈起伏。
臉上的血混著汗水滑落,在水泥地上洇開暗紅的痕跡。
門口抵著的三人也終於鬆懈,腦袋"咚"地撞在門板上,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喂喂喂!彆睡啊!柴春枝怎麼樣了!"
趙曜的聲音炸響在耳邊。她幾乎是撲到柴春枝身前,指尖懸在柴春枝慘白的臉前。
"她……她……"
沒死吧……
著急的話語來到嘴邊,怎麼也問不出口。
——直到微弱的鼻息拂過手指。
"沒死!她沒死!"
趙曜的喊聲劈開了凝固的空氣。
一股酸熱猛地衝上眼眶,淚水砸在柴春枝染血的校服上,暈開兩朵深色的花。
"快!抬上床!"
她抄起柴春枝的腿彎,張蕾蕾立刻托住肩背。
兩人踉蹌著把人挪到下鋪後,顫抖的手指扯開黏在傷口上的被子——
那被子早已吸飽了血,沉甸甸像塊生肉。
張蕾蕾遞來的運動校服被趙曜繞在柴春枝脖子上,可手抖得怎麼也係不好。
太緊怕窒息,太鬆又止不住血,每一個結都像在賭命。
做完這些,趙曜在床前踱起步來:“不行不行……現在彆說回家了,春枝這樣,肯定會流血致死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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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蕾蕾的掌心死死壓在柴春枝脖頸的傷口上,指縫間不斷滲出溫熱的血。
她的手臂已經僵硬發麻,卻不敢挪動分毫,仿佛隻要再用力一點,就能把那流失的生命硬生生按回軀體裡。
她突然出聲道:“校醫室!校醫室肯定有紗布!再找些止血的藥,吃的也好,敷的也好,學生彆的病沒有,去校醫室看跌打損傷的最多,這些藥一定有很多的!”
趙曜醍醐灌頂,一捶掌:“對!我現在就去校醫室,我跑得快,可能,可能幾分鐘就回來了!”
“校醫室可是在教學樓那邊啊!”李思琪小聲但語氣堅定,“不但要走出宿舍,還要經過足球場,穿過一年級的大樓才能到我們二年級的大樓,現在外麵那麼多人受傷,肯定很多人去校醫室找藥的,那邊肯定也很多喪屍,你現在去,不是送死嗎!”
張蕾蕾手不動,氣憤地轉過頭盯著李思琪,眼裡像是要冒出火一樣,正想朝她噴點什麼話。
“我陪你一起去。”陳錦玉的聲音從陽台門口刺來。
她剛洗淨臉上的血,發梢還滴著水,卻已經抄起一根鐵杆:“現在就走,一秒都彆耽擱。”
李思琪和潘迎春迅速交換眼神,兩人像連體嬰般貼上門板,十指交叉扣成一道人牆。
潘迎春也開口道:“你們彆去了!要是你們也死了,不但救不回柴春枝,咱們宿舍又白白死兩個人,這不是可惜了嗎!”
“可惜?可惜在於不能保護你們了是嗎?可惜在於你們能用得著還是用不著是嗎?”陳錦玉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道,她撿起了地上的鐵杆,地上的鐵杆淩亂散落,早已不知道誰是誰的了。
“喪屍!喪屍啊!柴春枝被咬了,她也會變喪屍的啊!你們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把藥拿回來,也不頂用啊!”李思琪激動地喊道。
“不會的!剛才馮瑩瑩自己都說了自己不是喪屍,那她怎麼把春枝變成喪屍!”張蕾蕾也激動地朝李思琪喊道。
“她說自己不是喪屍她就不是嗎!退一步來講,一半的機會她被咬了可能會被感染成喪屍,那你們也白拿了啊,你們就兩人走出去會白白送命的!”潘迎春也加入辯論。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現在她要變喪屍,我們也要拿藥,不變,也要拿藥!”趙曜不耐煩地朝二人吼道。
潘迎春的脖子突然縮進衣領,活像隻受驚的烏龜。
她從門縫往外瞥了一眼,聲音壓得比呼吸還輕:“姑奶奶誒…你小點聲……”
趙曜的視線如刀刮過兩人。
她們身子貼著門,拉著手,另一隻手扒著門,堅固如銅牆鐵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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