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炸裂的刹那,張蕾蕾徒手將配種室的大黑門拆下來擋在自己和柴春枝、陳錦玉身前躲避爆炸。
王星衍的星闕垂裳驟然展開,月白廣袖如垂天之雲將趙曜徹底籠罩,衣料上的風雷暗紋瘋狂流轉,在爆炸衝擊中迸發出刺目寒光。
趙曜環抱上他的腰,觸手是星闕垂裳下緊繃的肌肉線條,一咬牙,掌心風壓爆發,竟硬生生將比她高一個頭的王星衍提起離地一寸,足底編織風網彈射,在爆炸衝擊波襲來的前一秒——
“砰!”
兩人如離弦之箭倒射向服裝區。
烈焰擦著王星衍的衣擺掠過,他的右肩衣料被高溫灼穿,露出下方泛紅的皮膚,看來他的衣服為他擋下了大部分傷害,否則不止這點傷害。
“唔...”他悶哼一聲,喉結滾動。
他們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經炸出兩個大窟窿,天花板一個,地板一個。
附近的地磚已經化作一片猙獰的鏡麵——高溫將瓷磚表麵燒熔成扭曲的亮斑,像打翻的銀漆般反射著火光。
焦黑的裂縫間,幾滴鋁水凝固成詭異的金屬淚珠,在餘熱中微微發紅。
而在服裝區,衝擊波的餘威將整排掛衣架掀得東倒西歪,真絲睡裙如慘白的幽靈掛在金屬杆上,撕裂的裙擺仍在熱風中飄蕩。
散落一地的衣物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翻卷,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揉皺過。
星闕垂裳的自動修複功能開始運作,但焦痕仍在蔓延——這件防具正在與爆炸的餘威角力。
而溫執欲被雷暴正麵擊中,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撞穿了身後的好幾堵隔牆。
待幾人站定後再看過去,火海儘頭,溫執欲踏著扭曲的鋼筋緩緩走來,每一步都伴隨著骨骼錯位的哢響,燒焦的西裝殘片在他身後飄落,像一場黑色的雪。
烈焰舔舐過的身軀,如同被暴力撕開的藝術品。
——他的西裝早已支離破碎。
絲綢襯衣隻剩下幾縷殘破的布條,勉強掛在腰間,燒焦的邊緣蜷曲翻卷,像是被焚毀的黑蝶翅膀,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動。
領帶早已化作灰燼,唯有那枚金屬領帶夾還死死嵌在鎖骨凹陷處,被高熱灼燒得通紅,如同烙進皮肉的一顆猙獰星辰。
褲裝自膝蓋以下完全碳化,露出肌肉線條分明的小腿——那本應完美的肌膚上,此刻沾滿熔化的地磚碎屑,半凝固的琉璃質在他皮膚上流淌。
如同融化的黃金,在他肌理分明的身軀上緩慢流淌,在腰腹溝壑處積聚成璀璨的細流。
火光為這層液態金屬鍍上血色,隨著呼吸起伏時,像一件正在被高溫鍛造的禁忌藝術品。
溫執欲的身體正在烈焰中重生——
左臂外側的焦痂如半透明的琥珀,能清晰看到下方粉紅新肌的蠕動,如同金箔下封印的活物。
胸口撕裂傷處,肉芽交織出細密的金絲網絡,每根纖維收緊時都迸濺出細小的血珠,在琉璃質表麵滾成赤紅瑪瑙。
死皮剝落的瞬間便化作金粉,飄散在他腳邊形成奢華的光暈。
他站姿筆挺如古典雕塑,唯有右肩不自然的傾斜暴露出正在重組的骨骼——那裡傳來細微的"哢嗒"聲,像珠寶匠在調整懷表的齒輪。
他的瞳孔已收縮成兩點鎏金,倒映著燃燒的超市如同熔爐。
每一步都在地麵烙下金紅相間的腳印,前一步的液態金屬尚未凝固,後一步又滲出新的熔岩。
鎖骨處的領帶夾燒得通紅,將皮膚燙出縷縷青煙,像正在給這件"藝術品"打上最後的火漆印章。
——這是暴虐的淬火。
——亦是新生的加冕。
火場中央突然形成一片真空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