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
溫執欲的聲音低沉而慵懶,卻帶著不容忽視的穿透力,在空曠的超市廢墟中回蕩。
他緩緩站起身,動作優雅得像一頭剛剛結束狩獵的豹子,肌肉線條在殘破的琉璃戰甲下若隱若現。
金發女站在他身後,眼珠微微轉動,似乎在評估局勢。
而趙曜幾人則麵麵相覷,眼神裡滿是警惕——這家夥,剛剛還像個殺戮機器一樣不死不休,現在卻突然擺出一副談判的姿態?
他的脖頸處,原本猙獰的琉璃結晶已經全部碎裂,露出下麵光滑的肌膚,被戰甲重新包裹的喉結隨著說話微微滾動。
"你們說得對。"
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手臂上的青筋在琉璃戰甲的包裹下清晰可見,仿佛隨時會衝破那層晶瑩的束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卻危險得像淬了毒的刀鋒。
"我們的"畜……"——哦,抱歉,應該叫"囚徒",已經被你們全部放走了。"
他的語調輕佻,仿佛在談論一場無關緊要的遊戲。
"你們兩位朋友的健康,自然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他向前邁了一步,戰靴踩在碎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的身形修長而挺拔,寬肩窄腰的輪廓和全裸的腹肌一覽無餘,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近乎傲慢的從容。
"其實,你們要進來行俠仗義也好,要逃脫我們的威脅也好,現在統統做到了。"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停在趙曜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反而,如果要跟我硬拚的話……"
他微微歪頭,脖頸的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銳利,語氣卻冷得像冰。
"你們也知道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臂甲,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像是在倒數。
"萬一折損一個兩個朋友……"
他的笑容加深,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
"你們又不是我們這些二三十歲的大人,失去一兩個一期一會的點頭之交也無所謂的,對吧?"
空氣仿佛凝固了。
他的存在感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危險、強大、玩世不恭,和致命的壓迫感。
——這個男人,哪怕是在投降,也依然掌控著全場。
超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柴春枝、夏昭韞和王星衍都沒有開口,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趙曜身上。
趙曜眨了眨眼,見他們都盯著自己,下意識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眉毛微微挑起——
沒說話,但意味明了:
讓我決定嗎?
為什麼是我?
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確定,但三人隻是無聲地點了點頭,神情凝重。
最邊上的周漾則依舊保持著警戒,弓弦半張,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全場,確保沒有任何突發狀況。
張蕾蕾則站在切肉間的旁邊離兩個吃人魔最近,此時看不到她,趙曜估計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趙曜深吸一口氣,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發絲間還沾著戰鬥時揚起的灰塵。
她看了看溫執欲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又瞥了眼他身後神色莫測的金發女,最終下定決心般開口:
"好,你們現在走吧。"
她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走得遠遠的。"
她頓了頓,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像是一把出鞘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