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掙紮著想要坐直，卻被王星衍的手臂牢牢禁錮在懷中。
"彆動，"他的聲音依然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再休息一會。"
“是再休息一會，還是再抱一會？？？”柴春枝實在忍不住吐槽道，“大姐大哥，咱這不是無人區！”
“開始搞衛生！所有人！”
張蕾蕾猛地跳起來，她雙手叉腰，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王星衍身上，意有所指地補充：“特彆是還有心力照顧彆人的人！”
王星衍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他指尖一挑，一縷雷靈氣在掌心躍動，化作細小的電弧，輕輕一掃，角落裡的蛛網便化作焦灰簌簌落下。
“你快停吧，我要用水衝洗了。”柴春枝隨手甩了甩，水珠落地便化作細流，衝刷著地麵的陳年汙漬。
夏昭韞推了推眼鏡，指尖凝聚冰靈氣，輕輕一劃，空氣中凝結出薄薄的冰刃，像刮刀一樣貼著牆壁刮過，陳年的黴斑和灰塵瞬間凍結成片，嘩啦啦地剝落下來。
“先掃地再拖地！！！”張蕾蕾嘟囔著，抄起一根斷裂的木梁，金靈氣灌注雙臂，硬生生把它掰直，當成掃帚，在地上狠狠一刮，塵土飛揚。
“咳咳咳——”柴春枝被嗆得直揮手，“張蕾蕾！你這是掃地還是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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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蕾蕾咧嘴一笑：“反正這破倉庫也沒比拆了強多少！”
角落裡，趙曜緩緩站了起來。
她的動作還有些僵硬，像是木偶被無形的線牽引著，但她的眼神已經不再空洞。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蜷縮，然後彎腰撿起一塊破布，沉默地開始擦拭牆上的汙漬。
“曜曜？”張蕾蕾一愣，隨即咧嘴笑了，“你也來幫忙？”
趙曜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快。
她指尖帶起微弱的氣流，灰塵被精準地卷進破布裡，效率竟比其他人還高。
王星衍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見她動作利落，眼底閃過一絲欣慰。
但很快又恢複成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繼續用雷靈氣清理天花板上的蛛網。
柴春枝一邊用靈泉衝刷地麵，一邊忍不住歎氣：“想當初在七星閣，溫泉靈泉，房間有除塵陣法，連地板都是溫玉鋪的，哪用得著我們親自動手？”
“現在可好——”她踢了踢腳邊一塊發黴的木板，“連張完整的床都沒有！”
夏昭韞冷靜地接話：“七星閣的修煉艙能調節靈氣濃度，這裡的靈氣稀薄得連呼吸都費勁。”
“泄什麼氣啊！給我乾活！”張蕾蕾把木梁往地上一杵，撇嘴道，“再怎麼比較，橫豎比黃字區那個耗子洞好多了！！！”
趙曜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
她抬起頭，目光掃過這個破敗的倉庫——斑駁的牆壁、漏風的屋頂、角落裡堆積的雜物……
和七星閣的雕梁畫棟、靈霧繚繞相比，這裡簡直像是另一個世界。
但下一秒，她低下頭，繼續擦拭，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仿佛要把某種情緒狠狠揉進這塊破布裡。
儘管環境惡劣，但五人合力之下，倉庫竟也漸漸有了“家”的模樣。
王星衍用金靈氣修好了歪斜的門框，甚至還順手雕了幾道簡單的雲紋，勉強讓這破門有了點“仙家氣派”。
夏昭韞的冰靈氣把漏風的縫隙全部凍住，臨時做了個簡易的“隔熱層”。
柴春枝從百草囊裡翻出幾顆寧神花的種子，種在牆角，等長出來後，花香肯定能驅散黴味。
張蕾蕾把一堆破爛木板拚成了兩張勉強能睡的“床”，雖然吱呀作響，但總比睡地上強。
趙曜默默地把所有人的行李整理好，甚至還用風靈氣把每個人的被褥吹得蓬鬆了些。
忙活完，五人圍坐在靈膳爐旁，爐上燉著第二鍋月露白菜湯，香氣嫋嫋。
張蕾蕾癱在地上，長歎一聲：“累死了……但好歹能住人了。”
柴春枝捧著碗，幽幽道：“在天字區的時候，我還嫌七星閣的茶也沒多了不起，現在倒好，連口熱湯都成了奢侈品。”
夏昭韞推了推眼鏡，淡淡道：“適應環境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柴春枝輕笑：“至少現在，我們不用提防半夜有人往床上扔死老鼠。”
趙曜低著頭，小口啜飲著熱湯，熱氣氤氳中，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但她的手指，已經不再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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