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切一下，姐姐。”夏昭韞再凝出一個冰菜板，把肉放在上麵。
肉塊在案板上微微顫動，油脂在晨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再用冰刃將其切開。
“先煸炒。”夏昭韞說著，將肉塊放入預熱好的靈膳爐。
爐火由青轉橙，肉塊邊緣迅速蜷縮，滋啦作響間。
晶瑩的油珠滲出，在爐底聚成一小汪金黃的油池。
濃鬱的肉香轟然炸開，張蕾蕾的肚子立刻發出一聲響亮的抗議，眼睛都看直了。
柴春枝看準時機，將新洗出來的月露白菜菜梗部分先投入鍋中。
白玉般的菜梗在熱油中迅速變得透明，邊緣泛起微微的焦黃，卻奇跡般地沒有失去靈植特有的清冽氣息。
“現在。”她輕聲道，手腕一翻，靈泉從竹筒中傾瀉而下。
冷水撞上熱油的瞬間，濃鬱的白色蒸汽騰起，在蒸汽中——
翡翠般的菜葉翻滾舒展，像是一片片活過來的玉雕；粉白的午餐肉塊在湯中沉浮，逐漸染上湯汁的色澤；金色的油星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在青白相間的湯麵上跳躍。
香氣層次分明地漫開：
最上層是霸道的肉香，厚重濃鬱，帶著世俗的煙火氣；中層是月露白菜特有的清甜，像山澗晨霧般沁人心脾；最底層卻藏著靈泉的冷冽，將所有味道穩穩托住，不讓任何一方喧賓奪主。
夏昭韞突然往湯中彈入一粒冰晶。
“降溫到85c，鎖鮮。”
沸騰的湯麵立刻平靜下來，轉為溫柔的咕嘟聲。
肉塊變得更加鬆軟，而菜葉卻奇跡般地維持著挺拔的姿態，葉脈中的靈露像星辰般閃爍。
趙曜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鍋邊，目不轉睛地看著。
王星衍取來碗勺，第一勺先舀起一片完整的菜葉。
半透明的葉片躺在勺中，紋理清晰如最上等的翡翠，葉尖還掛著一點顫巍巍的油珠。
“嘗嘗。”他將勺子遞給趙曜。
她低頭抿了一口。
舌尖先觸到的是肉湯的豐腴，緊接著白菜的清甜破開油膩，最後喉間泛起一絲涼意——那是保留完好的清心素在起作用。
張蕾蕾等不及分餐，直接抄起勺子往自己碗裡撈了三大塊肉。咬下去的瞬間，午餐肉吸飽的湯汁從纖維中迸出，她滿足地眯起眼：“這才叫吃飯！”
柴春枝小口啜飲著湯，突然輕笑：“看來世俗和靈氣……也不是不能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