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曜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她想起那晚宴會上，這個男人是如何用一曲《瀟湘水雲》將她引以為傲的琴技碾入塵土。
為什麼，明明應該戒備他的。
但是想起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它們撫琴時沉穩有力，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隨著每個音符若隱若現時，自己的腳背會不自覺弓起來。
想起他那精妙的技藝，就好想待在他身邊聽他撫上一整天的琴。
他那雙手一定跟自己的手指一樣布滿了繭，要是這樣的大手……
停！
她在乾嘛？！
是被下蠱了嗎？！
趙曜猛地搖頭，這才驚覺自己方才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眼神迷離。
等她回過神來，正對上謝清宴意味深長的目光——他唇角噙著笑，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修長的手指狀似無意地撫過薄唇，卻遮不住那一閃而過的饜足笑意，仿佛猛獸欣賞著落入陷阱的獵物。
"至於棋藝..."他的聲音忽然近在耳畔，趙曜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走到自己所在的那一排，"除了調心養性，更與陣修之道相通。"
說話時，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沉香氣味縈繞而來，混合著道袍上沾染的墨香，形成一種獨特的氣息。
趙曜彆過頭去。
頭頂傳來一陣輕笑。
"書法之道，"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指尖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一筆一劃皆藏劍意。盛唐張旭的狂草，世人稱之為"紙上劍法"。"
他的手腕突然一轉，動作快得幾乎出現殘影，道袍寬袖獵獵作響："這般筆走龍蛇之勢，與劍修出招時的氣韻相通。"
他緩步走向講台，道袍後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
"更不必說符籙之道。"他手中變出一支毛筆，"符咒本質，便是將靈力封印於特定筆跡之中。"
筆鋒落下時，他手臂肌肉線條驟然繃緊，在道袍下顯出充滿力量感的弧度。
"至於懸腕運筆時的專注..."他忽然抬眸掃視學生，"與你們打坐入定時的狀態，可謂異曲同工。"
手腕一動，毛筆不見了，轉而變成一張宣紙。
"而繪畫之妙..."他的指尖撫過宣紙，動作輕柔得像是撫摸情人的肌膚，"吳道子的《地獄變相圖》能讓觀者身臨其境，這便是畫修幻術的雛形。"
"將神識附著於筆墨之間，這正是煉製本命法寶的關鍵。"
"除此之外，細致的寫生訓練..."他的目光掃過在座每一位學生，最後停留在趙曜泛紅的耳尖上，"能培養你們對靈氣流動的..."
他故意停頓，舌尖輕輕舔過乾燥的唇瓣："...敏感度。"
教室後排傳來幾聲壓抑的抽氣聲。
“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謝管事，好性感……”
“有……”
“他平時是這樣的嗎……”
“平時溫文儒雅地給我們上菜，問候我們，今天……”
眾人的手機突然叮鈴咚隆響個不停。
趙曜手腕手機也彈出一條強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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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擊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