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靈牢的黑曜石大門前,站著兩個壯漢。
其中一個把佩刀扛在肩上,刀鞘上「刑」字雷紋隱隱泛光,左眼一道舊疤讓他看起來格外凶悍。
另一個持長槍而立,槍尖禁靈符無風自動,槍杆上的鎮邪咒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墮修?”佩刀壯漢上下掃視夏昭韞和柴春枝,目光在柴春枝的百草囊上停留了一瞬。
“嗯,剛才他在廢棄煉器室吃了人,還襲擊了我們三個朋友。”柴春枝答道,“我們是新來的,不知道把他送來這裡對不對。”
“對的,你們做了正確的判斷。”持槍者點頭,但眉頭蹙著,“你們兩個煉氣五層的把這個築基二層的打敗了?”
“是另一個同學乾的,她……”柴春枝斟酌著用詞,“她剛才暴走了,突然變得很厲害,就把他打敗了……”
兩個壯漢挑眉,花了點時間來接受這個信息,持佩刀那個便從夏昭韞手中接過犯人往門裡走。
兩人跟著進去。
登記處的執事是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修士。
"按流程需要抽血驗濁。"
他取出一根銀針,當針刺入李誌頸側時,墮修突然劇烈抽搐,喉嚨裡擠出半句:"淨業台...有雙...眼睛..."
銀針瞬間變黑——比正常濁化速度快了三倍。
執事皺眉:"濁氣濃度超標,得加急送驗魂閣。"
“那個……剛才我們通過鎖靈橋時,出現了一陣黑霧……”柴春枝提起,“我們抵擋了黑霧之後,就沒發生彆的事情了,這件事有點蹊蹺,我認為必須要跟你們說清楚。”
執事點頭:“謝謝你們提供的情報,我們這邊會記錄的。”
"明日辰時刑律司會來提審。"壯漢用一條繩子綁著李誌,"希望到時候他還能說話。"
柴春枝和夏昭韞眼睛盯著繩子。
那是在入學之前見過的,跟捆住鄧主任的那條繩一樣。
想必是厲害的繩,僅僅一條就能讓這些修仙者逃脫不了。
“也不知道鄧主任現在怎麼樣了。”柴春枝在回程的時候感歎道。
校醫室內,青玉燈盞投下冷光。
張蕾蕾剛將三人安置在診榻上,那位金丹期的值班醫修便掀簾而入。
他雪白的長須垂至腰間,行走時藥囊輕響,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直到他的指尖觸到陸昭明的耳廓。
"咦?"醫修眉心微蹙,指腹泛出探查用的青光,"這濁氣頻率......"
青光在陸昭明耳道內遊走,映出蛛網般的黑絲。
"小傷而已。"醫修突然舒展眉頭,掌心凝出一團溫和的綠芒,"老夫用清心術為你調理。"
醫修閣內,青玉燈盞的光暈在藥櫃間流淌。
張蕾蕾正盯著醫修給陸昭明治療,忽然聽到身後一聲壓抑的悶哼。
她轉頭,看見周無咎死死咬著牙,額角冷汗涔涔,左手攥著衣擺,指節發白。
他的右臂軟綿綿垂著,表麵看隻是骨折,可衣袖下隱約泛著不祥的青黑色脈絡。
"喂,你——"張蕾蕾兩步跨到他麵前,伸手想扶。
"沒事。"周無咎扯出一個笑,聲音卻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就是骨頭錯位,疼而已。"
張蕾蕾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