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個被俘的祭品,而是一個掙脫了所有有形無形枷鎖的狂靈。
牆邊那群絕望蠕動的俘虜,更是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掙紮的停止了扭動,怨恨的忘記了瞪視,恐懼的忘記了嗚咽,連那諂媚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所有混亂的聲響——嗚咽、嘶吼、撞擊——都被這洪鐘般的笑聲徹底淹沒、鎮壓。
無數雙眼睛,帶著極致的茫然、恐懼、不解,死死地釘在那個在鎖鏈中仰天狂笑、血淚橫流的身影上。
她還在笑!
笑聲如同奔湧不息的激流,衝刷著大廳的每一寸空間,也衝刷著她自己胸中那口淤積的、冰冷的、荒謬的鬱氣。
在這笑聲中,幾個俘虜也暴動起來,在周圍一片絕望掙紮的混亂中,那幾人極其艱難地、仿佛用儘了脊椎裡最後一絲力量,猛然將低垂的頭顱向上抬起!
散亂油膩的發絲間,一道目光如同快如刀鋒的寒星,精準地、銳利地刺向趙曜!
那目光中沒有任何恐懼或怨恨,隻有一種鐵鑄般的堅定和一種近乎悲壯的、純粹的欣賞!
趙曜與他們目光交彙的刹那,他們極其有力的下顎、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決絕,重重地向下一頓——完成了一個快如閃電卻鐵鑄般堅定的頷首!
就這樣,目送著她完成最後的路程。
她在俘虜中間的一條空出來的路被拖行,直到大廳中央的樂台,此時的樂台多出來一道巨大的階梯。
階梯上麵是樂台正中央,他把她帶到這正中間處刑嗎?
尺八首領在他的“王座”前站定。
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落在趙曜因劇痛和攀爬而近乎虛脫、卻依然強撐傲骨的蒼白麵容上。
他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握著尺八的手,對著穹頂垂落的音律鎖鏈,做了一個極其輕微的上挑手勢。
嗡——!!!
纏繞禁錮著趙曜四肢與軀乾的八道音律鎖鏈,驟然爆發出刺目欲盲的光芒!
一股沛然莫禦、遠超之前的恐怖力量,猛地從四麵八方傳來!
這力量不再是拖拽,而是狂暴的、不容絲毫抗拒的——向上撕扯!
“呃啊——!”
劇痛瞬間淹沒了她!
首先是腰腹——鎖鏈如同燒紅的鋼箍,狠狠勒進皮肉,仿佛要將她的脊柱連同內臟一起從身體裡硬生生地拔斷、扯離!
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五臟六腑被擠壓移位,窒息的痛苦讓她眼前爆開一片金星。
緊接著是雙腕和足踝!
腕骨像是被沉重的音波巨錘反複砸擊,瞬間麻痹後又轉化為鑽心刺骨的銳痛。
而最慘烈的,莫過於她那早已皮開肉綻的足踝——翻卷的傷口被音律鎖鏈的能量粗暴地碾過、嵌入!
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細針,混合著高頻的震動,直接刺入裸露的神經末梢,再狠狠攪動!
那已不僅僅是疼痛,而是某種超越生理極限的、要將她的存在從腳踝處徹底撕裂粉碎的酷刑!
她的身體被這股狂暴的力量猛地向上提起!
雙腿離地,足尖徒勞地在距離冰冷地麵三寸的虛空中蹬踹、抽搐。
整個身體在刺目的音波光芒和鎖鏈瘋狂的嗡鳴震顫中,被強行拉伸、繃緊,像一張被拉滿到極限、下一秒就要崩斷的弓弦!
血,無法抑製地從她口中湧出,順著蒼白緊繃的下頜滴落。
更多的血,則從被鎖鏈深深嵌入的腰腹、手腕,尤其是那慘不忍睹的足踝傷口處滲出,染紅了半透明的音波鎖鏈,
沿著那嗡鳴震顫的能量紋路蜿蜒流淌,再如同斷線的血珠,一串串地砸落在下方冰冷的樂台地麵上,發出細微卻驚心動魄的“嗒…嗒…”聲。
她被迫懸停在半空。
頭顱因劇痛和窒息感而無力地後仰,頸項拉出脆弱而痛苦的弧線。
散亂的黑發垂落,粘在布滿冷汗和血汙的臉頰上。每一次因鎖鏈嗡鳴而引發的細微震顫,都如同酷刑的餘波,在她被撕裂的身體裡反複衝刷。
視野在劇痛和缺氧中變得模糊、晃動,唯有鎖鏈那令人牙酸的嗡鳴,如同跗骨之蛆,清晰無比地鑿進她每一寸感知。
她的呼吸聲在疼痛中變得破碎,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牽扯著被鎖鏈深勒的腰腹,帶來內臟移位的鈍痛。
這就是被捕的下場,這是她第一次自己親自為自己的失誤付出代價。
太好了,沒有連累到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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