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見墨、王二執事竟敢如此頂撞自己父母,更是火上澆油。林執事柳眉之母)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布滿寒霜,她嗤笑一聲,聲音尖刻地對著墨執事和王執事道:“喲,墨胖子,王藥罐子,今日倒是好大的威風!平日裡縮在膳堂,藥園那等醃臢之地,今日為了一個叛徒之後,倒是把腰杆子挺直了?怎麼,莫非這蘇瑤與你們有什麼不清不楚的勾當?才讓你們如此賣力地替她出頭?”
這惡毒的汙蔑如同毒針,瞬間刺破了緊繃的氣氛。
柳執事柳眉之父)也立刻接口火上澆油:“不錯!林執事所言甚是!蘇瑤不過是個宗門叛徒之後,王執事卻委派弟子給她送藥,這足以證明,你們關係不一般呐!莫不是蘇瑤懷了你的骨肉,還是你和蘇瑤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曖昧關係?他刻意將“曖昧關係”咬得極重,話語之惡毒下作,讓在場所有弟子都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王執事和蘇瑤。
“放你娘的狗屁!”墨執事脾氣火爆,哪受得了這種汙蔑,氣得渾身肥肉都在顫抖,猛地踏前一步,周身玄炁轟然爆發,膳堂特有的煙火氣混合著暴怒的氣息席卷而出,他指著柳執事的鼻子破口大罵,“姓柳的!你個滿嘴噴糞的老匹夫!老子行得正坐得直!看不慣你們仗勢欺人、顛倒黑白罷了!你竟敢如此血口噴人,汙蔑王兄清譽?!老子跟你拚了!”他作勢就要動手,腰間掛著的酒葫蘆都因玄炁激蕩而嗡嗡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王執事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他負責藥園,性子本比墨執事內斂,但此刻也被這誅心之言徹底激怒,眼中寒光爆射:“柳執事!林執事!你們夫婦二人,為了袒護這無法無天的女兒,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汙蔑同門,構陷清白!簡直無恥之尤!今日,王某縱使豁出這條命,也要向你們討個公道!”他枯瘦的手掌緊握成拳,指節捏得發白,周身散發出冷冽的藥草氣息,帶著一股決絕的狠厲。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情緒越來越激動,氣氛愈發緊張,到最後,雙方四名執事竟都擺出了要大打一仗的架勢。
“住手!”
“且慢動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道渾厚的聲音如同驚雷般炸響,伴隨著強大的玄炁波動,兩道身影如流星般從天而降,穩穩落在場中,正好擋在了劍拔弩張的四位執事中間,五名執事見狀皆是一愣,心中暗自疑惑,這兩名執事不是去執行外派任務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事先知會一聲?
“田執事,唐執事,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執事開口詢問道。
新來的兩名執事一臉陰沉,其中一人雙手抱臂,陰陽怪氣地說道:“李執事!我們豈敢大張旗鼓地回來啊!我們可是蘇瑤的同黨啊?萬一再被某些人扣上一些不清不楚的帽子,那可真是沒臉見人呐!”
“沒錯!唐兄說的對!我們倆著‘同黨’的身份,怕是坐實!板上釘釘了!”另一名執事也冷冷地附和。
柳眉父母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礙於情麵,柳眉父親強壓怒火,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兩位何出此言?這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兩名執事冷笑一聲,繼續陰陽怪氣地說道:“剛才不是有人說,王執事不過給蘇瑤送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藥材,就被冠上同黨的名字。那我們倆可是被蘇瑤救過命的,人家蘇瑤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更是同黨了!”
聽到這話,柳眉父母的臉色愈發難看,青一陣白一陣。台下的眾多弟子更是一臉不可置信,沒想到蘇姚竟然和田執事和唐執事有這層關係,而且台下不少弟子看清,雖然剛才這兩名執事語氣之中仍然夾雜著對蘇姚這位叛徒之後的不屑一顧,但兩名執事卻是不留痕跡的將吳晟和蘇瑤護在了身後。
柳執事強壓著翻湧的氣血,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趙執事,錢執事,二位何出此言?我們夫婦方才也是一時情急……”他試圖辯解。
“情急?”田執事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情急就可以汙蔑同門與弟子有染?情急就可以無視門規,縱女行凶,動用禁器殘殺同門?柳執事,林執事,你們夫婦這‘情急’,可真是讓田某大開眼界!”
柳眉父母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就在這時,一股遠比在場所有執事都要強悍、霸道、充滿了歲月沉澱的恐怖威壓,如同山嶽般轟然降臨!
一道蒼老卻挺拔如古鬆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柳眉身邊。來人須發皆白,麵容清臒,眼神開合間精光四射,身穿的同樣是深紫色執事袍服,但袖口和領口卻繡著暗金色的雲紋,彰顯著與眾不同的地位——正是柳眉的外公,也是在場所有執事中修為最高、資曆最老的林長老雖未晉升長老,但實力威望堪比普通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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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熱鬨的場麵!”林長老柳眉外公)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嘈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淡淡的慍怒。他目光如電,掃過場中對峙的眾位執事,尤其在田、唐二人以及墨、王身上停頓了一下,最後落在被吳晟護著、臉色蒼白、緊咬著下唇、眼中含著屈辱淚光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的蘇瑤身上,眼神冷漠,如同看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他的出現,瞬間打破了剛才趙錢二人帶來的短暫優勢,強大的威壓讓墨執事和王執事呼吸都為之一窒,趙、錢二人也麵色凝重。李執事更是眉頭緊鎖,感到事情越發棘手。
柳眉如同找到了最大的靠山,立刻抓住外公的衣袖,帶著哭腔尖聲道:“外公!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和爹娘!您要為我們做主啊!都是那個蘇瑤!都是那個小賤人害的!”一時間雙方四對三,雖然墨執事和王執事這邊有人數優勢,但柳眉的外公卻是在場的幾名執事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林執事柳眉母親)和柳執事柳眉父親)二人的實力也在墨執事和王執事之上。
林長老布滿皺紋的手掌輕輕拍了拍柳眉抓著他衣袖的手背,這個細微的動作充滿了安撫和顯而易見的寵溺。他渾濁卻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墨、王、田、唐四人,最終定格在臉色鐵青、怒目而視的墨執事和王執事身上,那眼神如同在看不懂事的小輩。
“做主?”林執事柳眉外公)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凍結人心的寒意,“老夫自然會做主。不過……”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柳眉父母,語氣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不成器”的責備,卻輕描淡寫地將關鍵問題一筆帶過:“你們兩個,身為執事,處事也太過毛躁。小輩之間偶有摩擦,動用些器物,一時失手,固然不妥,但也算情有可原。何至於鬨到如此地步,讓外人看了我天毒宗的笑話?”他刻意將柳眉動用禁器意圖殺人的惡劣行徑,輕飄飄地說成了“偶有摩擦”、“動用器物”、“一時失手”,甚至歸咎於柳眉父母處理不當。
接著,他話鋒一轉,矛頭直指核心,聲音陡然轉厲,如同金鐵交鳴:“倒是你們幾個!”他指向墨、王、田、唐四人,“為了一個叛徒之後,竟敢以下犯上,公然質疑同門,汙言穢語,甚至意圖在宗門重地動手廝殺?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蘇瑤此女,身負叛逆血脈,本就是宗門隱患!爾等不思劃清界限,反而百般袒護,是何居心?!莫非真如我兒所言,與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連?”
“林執事!”王執事氣得渾身發抖,枯瘦的手指直指林長老,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嘶啞,“你……你顛倒黑白!柳眉動用禁器欲殺蘇瑤,鐵證如山!你竟如此包庇!還汙蔑我等清譽!蘇瑤之父是否叛逆尚有爭議,就算有罪,也禍不及稚子!你身為長輩,如此行事,不怕寒了宗門弟子的心嗎?!”
“放屁!”墨執事更是暴跳如雷,林長老的威壓雖重,卻壓不住他心頭的萬丈怒火,他猛地踏前一步,腳下的青石板瞬間龜裂,周身被壓製的玄炁再次狂暴湧出,與那恐怖威壓硬撼,腰間的酒葫蘆嗡嗡作響,幾欲炸裂。“老匹夫!你少在這裡假仁假義!仗著修為高就指鹿為馬?你外孫女是寶,彆人的命就是草?我墨胖子今天把話撂這兒!有我在,你們休想動蘇瑤一根汗毛!想動她,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不錯!”田執事和唐執事同時向前一步,與墨、王二人並肩而立,四股強大的玄炁轟然爆發,雖然單個遠不及林長老,但四人合力,竟隱隱形成一股不屈的洪流,頑強地抵抗著那如同山嶽般的威壓。田執事沉聲道:“林長老,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今日之事,若不給個公正的交代,我等縱使血濺五步,也絕不退讓!宗門,不是你林家一手遮天的地方!”
“放肆!”林執事柳眉外公)眼中精光暴漲,怒喝一聲,那恐怖的威壓再次暴漲,如同實質的海嘯般向四人碾壓過去,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鳴。他須發無風自動,深紫色的袍服獵獵作響,暗金雲紋光芒流轉,顯示出他內心的震怒。“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非要護著這個禍胎,與老夫作對……”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四人,最後落在倔強的蘇瑤身上,帶著一種宣判般的冷酷:“那老夫今日,就代宗門……清理門戶!連你們這些不知尊卑、勾結叛逆的敗類,一並收拾了!動手!”
“外公!殺了他們!殺了那個小賤人!”柳眉躲在外公身後,尖聲叫囂,臉上滿是扭曲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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