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平安大笑,許玲踮起腳伸出腦袋,看到行商等人的狼狽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掩著小嘴,笑聲清脆如珠落玉盤。
其他的藥農們則粗獷許多,無所忌憚,放開來大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把大腿都拍麻了。
八個人的笑聲疊加一起,無比洪亮,仿佛能穿透整個神廟的牆壁!
朱瑞金和他的護衛們在一片嘲笑聲中,嘟囔著醒來,困得眼皮子睜不開。
“他媽的誰一大清早笑那麼大聲!”
“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昨晚被廟外的怪聲折騰得夠嗆,狹小的廟內,地板又硬,睡眠質量就不好,現在一大早又被吵醒,朱瑞金一行人揉著惺忪睡眼,滿臉的不悅。
然而當朱瑞金逐漸清醒過來,看到門口的一群村民們,一雙雙眼睛跟看猴似的吵,嘲笑著自己,那股尷尬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昨日有多得意威風,今日就有多尷尬難受。
“奸商!那麼快就遭報應了,真是大快人心!”
許平安一邊拍手,一邊毫不留情地譏諷道,臉上滿是快意。
“黑心商人慘兮兮哦!不僅馬車丟了,刀也沒了,還淪落到神廟裡睡地板!”許玲調侃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陰陽怪氣。
朱瑞金聽了這些話,窘迫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猛地站起身來,想要離開這個讓他難堪的地方。
然而,當他走出兩步,停住腳步冷靜下來。
想到自己身處這人生地不熟的大山之中,他們一行人隻有五個人,要在這茫茫大山裡找到一輛被狼群掠走的馬車,談何容易。
就算花上數日能找到馬車,先不論車的東西還在不在,耽誤的時間一長,早就錯失了北上賣藥的良機。
無奈之下,朱瑞金隻好放下身段,忍氣吞聲,向著藥農們求助。
“各位藥農老爺們,我們的馬車被狼群掠走了,能不能幫我們把馬車找回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沒有誰比你們更熟悉這座大山,事成我必重重有賞!我朱瑞金言而有信!”
“原來是被狼群搶走了?昂哈哈哈哈!真是活該!”村民們聽到這話,笑得更大聲,紛紛幸災樂禍起來。
他們想起昨天朱瑞金的貪婪和無情,心中的怨氣此刻都化作了嘲笑。
“誰讓你們黑心,低買高賣,將祛瘟草賣出五十倍百倍的天價,坑俺們村長的錢!”
“聽說村長為了給大夥治病,自己掏空了老本買祛瘟草。”
“這群奸商實在可惡,罪有應得!”
“狼群由山神統禦,肯定是山神大人都看不下去了!”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對朱瑞金的遭遇沒有絲毫同情,更彆說幫忙。
在屋頂旁聽的陸決明,聽得微微一怔。
狼群可不是他派出去的,他卻白撿了功勞。
不過聽到行商乾的勾當,他同樣感到憤慨不已。
村子裡開始鬨瘟疫他是知道的,村裡需要祛瘟草他同意清楚。
可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商人,竟然借災難坐地起價,吃起了人血饅頭。
倘若不是村長慷慨大方,五十倍百倍溢價的藥草費用,對於貧苦的村民們,毫無疑問是雪上加霜,甚至能壓垮一個小家庭。
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唯利是圖,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完全不顧他人的死活,應該遭製裁!
陸決明不得不稱讚狼狼們乾得漂亮,但是同時心中不禁浮起幾個問題。
為什麼狼群光打劫,卻不傷人?
如此正義的行徑,不像是一群妖物能做出來的,難道背後還有高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