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慵懶地灑在村道上,本應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然而此刻的安寧卻被一頭失控的黃牛打破。
一頭黃牛雙眼閃爍著猩紅,透露著癲狂與暴躁,正在村道上橫衝直撞。
柵欄被撞斷裂,柴堆被撞得散落一地;瓦罐碎片四處迸射,發出清脆的聲響;晾衣杆也沒能幸免,被牛角挑斷,衣物飄落,印上許多蹄印。
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狼藉,損失慘重。
村民們驚恐地呼喊著,紛紛躲進了家中,不敢出門。
鄉勇隊的眾人得知瘋牛之事,第一時間便迅速集結起來,隊員們手持著各式各樣的工具,一路緊跟上瘋牛的腳步,全力奔跑著。
他們憑借著平日裡訓練的默契,從四麵八方將這頭瘋牛包圍起來,試圖截斷它的去路。
張烈站在一處稻草堆上,死死盯著瘋牛,他的拳頭緊握,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心中暗暗自責自己的粗心大意。
他先前建議村長將感染鼠疫的人隔離起來,卻疏漏了牛畜被咬也會感染鼠疫,三日後也會進入紅眼發瘋狀態。
他若是能早點處理這些牛畜,本可以避免這場災禍的。
跑累的瘋牛,終於在一處水槽麵前停下,它將頭埋入水槽中喝起水來。
一名眼疾手快的漢子瞅準了這個時機,迅速從高處拋出一圈繩索。
繩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無誤地套住了瘋牛的腦袋。漢子不敢有絲毫懈怠,用力一拉,將繩索的另一端迅速固定在一棵粗壯的樹上。
鄉勇隊的其他人見狀,立刻呐喊著湧上前。他們手中的斧子、鐮刀、草叉紛紛高高舉起,朝著瘋牛狠狠砸去。
一時間,金屬與皮肉碰撞的聲響不絕於耳,瘋牛被砍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它痛苦地咆哮著,瘋狂掙紮,四蹄亂蹬,揚起大片的塵土。
意想不到的是,還沒將牛砍死,那可怕的牛勁竟硬生生將繩索給勒斷!
掙脫束縛的瘋牛愈發狂暴,再次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一名躲閃不及的鄉勇隊漢子被直接撞飛,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瘋牛跑遠了後,一路狂奔,所經之處又是一片混亂。
忽然,它的注意力一下被前方的一抹鮮紅色吸引。
眾人往前方遠處眺望一看,隻見一名穿著紅肚兜的三四歲小丫頭,光著腳似乎正追著一隻地上蟲子跑,全然不知危險即將降臨。
那抹鮮豔的紅色格外奪目,像是對瘋牛發出的挑釁信號。
瘋牛當即原地踏著牛蹄,牛蹄砸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激起一片塵土,它揚起頭,尖牛角散發著寒芒,鼻孔張大發出熱氣,準備對紅肚兜發起致命衝鋒。
“真是他爹媽的!怎麼看護孩子的!”
張烈破口大罵,他和鄉勇隊的所有人全力奔跑追上去,希望能趕在牛之前救下孩子!
附近的木屋內,一位農婦正在自家廚房裡燒火煮米粥,全然沒留意到家裡的門沒關掩實。
直到她手持著鐵鍋走出廚房,一抬頭發現孩子不見了蹤影,門開著一條縫,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慌亂地將鐵鍋往地上一扔,鞋都沒穿,踉蹌著衝出門外。
“丫頭,你在哪兒啊?”她衝出門外,扯著嗓子大聲呼喚著。
當她一眼看到孩子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隻見一頭紅眼瘋牛對著她的寶貝孩子猛衝而來,農婦雙腿發軟,卻拚命朝著孩子奔去。
“小鬼!快躲開!”
鄉勇隊的人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腳下的步伐一刻也不敢停歇,向著瘋牛的方向狂奔。
然而,瘋牛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所有人拚儘全力卻根本來不及追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即將上演。
張烈臉色慘白如紙,絕望地擺過頭,他不敢直視如此血腥的場景,心中被愧疚的情緒填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色身影仿若從天而降,竟然比瘋牛還快,如鬼魅般瞬間衝到了小丫頭身邊。
來人身手極其敏捷,動作一氣嗬成,一把將嚇得不知所措的小丫頭抱起,而後腳下掀起一陣青風,輕盈一躍,仿若一隻靈動的燕子,跳到了一處屋頂!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紛紛下意識地向著屋頂方向望去。
待看清救下小丫頭的人,竟是大家平日裡都認識的藥農許平安時,人群中不禁發出一陣驚呼。
“窩滴老天,我沒認錯人吧?這是許平安?”有人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滿臉不可思議。
那瘋牛在撲空之後,並未停下它瘋狂的腳步。
它在原地轉了幾圈,隨後將目標鎖定在了距離它最近的農婦身上,再次對準著農婦猛衝了過來,牛角如同兩把奪命的長刀,寒光閃閃。
許玲本就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她鼓起勇氣,毅然對著瘋牛衝了過去,似乎是想半路截住瘋牛,保護農婦周全。
鄉勇隊的漢子們見狀,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拚命喊道:“小姑娘,你快躲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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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實在不敢想象,如此纖細柔弱的一個小姑娘,怎敢直麵這頭發狂的龐然大物。
然而接下來的場景,卻讓眾人瞠目結舌,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隻見許玲深吸一口氣,她伸出兩隻纖纖玉手,在眾人驚呼聲中,竟然穩穩地握住了瘋牛的牛角!
在瘋牛的這凶猛撞擊下,許玲腳下的步伐隻是順勢往後稍退了三步。
許玲並沒有完全和這股蠻力對抗,而是借力打力。她緊緊握住牛角,她借助瘋牛前衝來的蠻力,柔韌的身子一彎腰,往後巧妙一拋,使出一個漂亮的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