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勝虎全力揮舞長劍,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圓弧,直逼吳友金頸脖而去!
寒芒越來越近,眼看就能將吳友金一劍劈死。
千鈞一發之際,異變陡生!
一道白影疾射而出,速度快到極致,瞬間死死纏住了劍身。長劍在距離吳友金的脖子上方三寸之外,再也無法寸進,氣力大得可怕。
楊勝虎心頭大驚,瞪大了眼睛,望向纏住長劍的不明物體,竟是一隻慘白紙手!
順著這紙手望過去,一直延伸至另一老者的手臂。
老者緩緩轉身露出真麵目,更是讓楊勝虎大驚失色!
眼前的紙人妖魔,正是雲浮縣的縣令蔣大誌!
平日裡,總是一副道貌岸然、親民愛民模樣的蔣縣令,萬萬沒想到,竟隱藏著如此可怕的真麵目。
還沒等楊勝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紙手猛地用力一拽,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楊勝虎的長劍從他手中扯脫。
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被拽飛出閣樓之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隻留下一串清脆回響!
吳友金上了年紀,此刻才反應過來,待轉身看清來者時,他不由得一怔,眼睛瞪得滾圓:“楊……楊勝虎!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旁的蔣縣令冷冷哼道:“剛剛若不是我出手,你就被他用劍砍死了!”
吳友金望向楊勝虎,擺出一副疑惑與痛心疾首的模樣:“小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誰逼迫你、指使你的……”
楊勝虎手心不禁冒汗,心中鬱悶又絕望。
現在行刺失敗,武器又被奪走扔出外麵,他一個凡人根本不是紙人妖魔的對手,接下來的情況恐怕凶多吉少!
但眼前的老頭裝出一副無辜偽善的模樣,實在是讓他氣不過。
“吳友金,你這個爛人!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裝什麼良善!”
言罷,他從懷裡抓出一把冥司銅錢,狠狠向著吳友金的臉上砸去。
一旁的蔣縣令衣袖輕輕一揮,將所有的銅錢擋下,銅錢紛紛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吳友金望著地上的冥司銅錢,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你都知道了……”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此事也不能怪我,我一開始可是誠心誠意,用錢買下那塊地,想著大家各取所需,和氣生財。可你們呢,偏偏不肯配合。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下狠手了。”
楊勝虎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顫抖地指著吳友金,怒吼道:“我想不明白,村裡人以前待你不薄啊!當初你身為一名流民流落嶽西村,在你饑寒交迫的時候,是誰給你送吃的;在你無家可歸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要害死全村的人!你良心何在?”
吳友金微微揚起下巴,目光越過楊勝虎,望向遠處,仿佛在回憶往昔的種種,隨後開口道:“小虎,你太年輕,不懂我的難處……”
“我吳友金窮儘大半輩子,從那個窮得叮當響的村子裡一步一步爬出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知道嗎?好不容易,我才獲得了花不完的財富,過上了人上人的日子。”
“然而現在的我呢?”他的聲音陡然拔高,透著一股悲憤,“卻積勞成疾,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壽命將至,無福消受這萬貫家財。你懂這種絕望嗎?”
他向前一步,逼視著楊勝虎,眼中滿是癲狂,“我想活更久,我想活得更長,甚至獲得永生的生命,就在我絕望之際,紮紙聖教給了我希望!隻要我擺脫這副衰老陳舊的肉軀,融合長老賜予的不老紙身中,我便永遠不會衰老死去!”
“嶽西村一群窮鬼賤命死了又怎樣?”他的語氣變得冰冷而殘酷,“他們怎麼能跟我金貴的命比。他們守著那點窮日子過一輩子,而我不一樣,我有更大的追求,我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死去!”
楊勝虎眼中滿是鄙夷,冷哼一聲:“什麼狗屁歪理!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人渣!”
言罷,他大喝一聲,抓起旁邊的太師椅向著吳友金狠狠砸去。
一旁的蔣縣令兩隻手臂化作紙刃,斬出一片白影,椅子瞬間化作一地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