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道宗山門。
李長歌和法淨和尚早已離開。
隻剩蕭寒帶領著許多除妖師收拾現場,安置狐道宗弟子。
大量的狐道宗弟子,在宗主令狐逸塵身死道消後,如同被抽走絲線的傀儡,雙目呆滯,一副失魂落魄的狀態,這是中了狐魅之術的後遺症。
呂破軍駕著妖馬雷驍從天而降,雷驍四蹄重重落地,濺起的碎石劃破幾丈外弟子的衣袖,卻無人敢出一聲。
呂破軍甩動韁繩,妖馬穿過噤若寒蟬的人群,在距離蕭寒三丈處猛然刹住。
煙塵散去時,兩人目光如劍,在空中相撞出無形的火花。
“蕭寒!”呂破軍聲如洪鐘,手中大戟重重杵地,戟尖犁出一道溝壑,碎石迸濺在冰牆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你親手敕封的靈狐,在你眼皮子底下吃人,你會毫不知情?”
蕭寒銀甲上的冰棱折射著冷光,他重重一跺腳,地麵轟然裂開冰紋。霎時間,一道五丈高的冰壁拔地而起,將周圍躁動的人群儘數隔絕在外。
“我自然是清楚的。”光潔的冰壁映出蕭寒緊抿的薄唇與眼中翻湧的寒意。
話音未落,呂破軍已怒極反笑,笑聲震得冰牆上的雪簌簌掉落。
他猛地將大戟指著蕭寒:“明知故犯,縱容妖物!你可知這是何罪!”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反過來找我興師問罪?”蕭寒周身驟然騰起刺骨冰霧,所過之處草木儘皆結霜。
“你的人和靈獸,來到我的地盤,沒經過我的同意,殺了令狐逸塵,招惹了青丘狐族,你可知道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給嶽州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和好不容易白狐老母交好,達成了友好盟約,令狐逸塵在嶽州曆練,我兒在青丘學道,才維持了友好穩定的局麵!”
呂破軍大怒道:“友好穩定?你可知令狐逸塵這孽畜吃了多少無辜百姓!”
蕭寒沉聲解釋道:“你以為我想讓那些無辜凡人喪命?可在這亂世之中,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換取整體局勢的穩定,是無奈卻必要的選擇!”
呂破軍冷哼一聲:“為了所謂的平衡,就能縱容妖物戕害生靈?”
蕭寒眼底寒光更盛:“青丘狐族早已覬覦嶽州已久,令狐逸塵不過是試探的棋子!你那靈貓殺了他,就等於捅破了本就脆弱的盟約!給它們一個發起入侵的理由,到時候麵對黑蛟龍妖王和白狐老母的圍攻,你拿什麼抵擋?”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無意義,當務之急是如何平息青丘之怒。你若還有幾分大局觀,就把那頭靈貓交出來吧!”
“休想!”
呂破軍大戟一頓,一道水桶粗的閃電自九霄劈落,將兩人之間的地麵轟出焦黑的深坑,而飛濺的碎石上,還結著未融化的寒霜。
“那靈貓所作所為雖莽撞,卻問心無愧!你若想捉拿那靈貓,先過老夫這一關!”
…………
泰明山上。
陸決明目光如炬,掃視著獸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