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龍江畔。
三道水柱從江麵倏然間升起,托起四位鎮妖大將。
其中一條水柱上,司馬濤攙扶著傷勢最重的祝炎。
在司馬濤的控製下,水柱如同水蟒般向著岸邊移動,托著四人從江水中上岸。
除了司馬濤外,呂破軍、祝炎、蕭寒這三位鎮妖大將,先前在水底被那黑蛟襲擊,受傷不輕。
剛一上岸,就一屁股坐在岸邊呼哧帶喘,身上傷口被江水一泡,火辣辣地疼。
可剛一轉頭,四個人的動作全僵住了!
四雙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盯著前麵灘塗上那坨龐然大物,連呼吸都忘了。
灘塗上,一大片泥濘都被染成了刺目的暗紅色。
正中間,癱著個沒了腦袋的龐然大物,黑黢黢的鱗甲,小山般的身軀,不是那黑蛟龍妖王還能是誰?!
那顆猙獰的龍頭,滾在幾丈開外的泥水裡,空洞的豎瞳還茫然地瞪著天空。
“嘶——!”呂破軍先是倒抽一口冷氣,連帶著肋下被龍爪抓傷都沒那麼疼了,他聲音都變了調:“那……那孽畜……死了?!”
祝炎狠狠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老夫沒……沒眼花吧?”
蕭寒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司馬濤更是“咕咚”咽了口唾沫,隻覺得嗓子眼發乾。
呂破軍他咬著牙,捂住肋部,來到那巨大的無頭龍屍旁,伸出沾滿泥的手,用力扒拉了一下那冰冷堅硬的鱗甲,又湊近了仔細瞧那斷頸處猙獰的傷口。
“黑蛟龍妖王真……真死了!”他猛地站起身,聲音裡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狂喜和後怕。
司馬濤驚愕道:“那禍害嶽州多少年的心腹大患,在貓先生手裡,這才不到三天!就……就這麼給斬了首級?!”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也是心頭劇震。
回想起水下那絕望的苦戰,再看看眼前這斷頭的惡蛟,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貓先生的敬畏,油然而生。
“貓先生,真乃神獸也!”祝炎由衷地感歎,聲音都有些發顫。
“是啊,簡直不可思議!”蕭寒也喃喃道。
司馬濤忽然左右張望起來:“咦?那貓先生呢?怎麼不見蹤影?”
呂破軍環顧四周,除了江水拍岸,哪還有那靈貓的影子?
他捋了捋濕透的胡須,臉上露出一絲了然和敬佩的笑容:
“高人行事,向來如此。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啊!貓先生定是不願張揚,辦完事就悄然離去了。”
“那這蛟龍屍首咋辦?”祝炎指著地上那巨大的“肉山”,犯了難,“總不能扔這兒爛掉吧?多可惜!”
“可惜?”蕭寒眼睛都亮了,圍著蛟龍屍打轉,“老祝你這話說的!這哪是屍首,這是座寶山啊!”
“蛟龍渾身是寶!內丹、精血,那都是大補的聖藥!還有這獨角,這鱗甲,弄下點邊角料,都能打造出神兵寶甲來!”
呂破軍點頭,隨即正色道,“可這是貓先生斬殺的!這寶貝,自然該歸先生所有!咱們可不能動歪心思。”
“那是自然!”司馬濤斬釘截鐵,“咱們先把這寶貝疙瘩運回去!運到最近的鎮妖司去,好生保管起來,等先生來取便可!”
主意是定了,可看著眼前這比幾間屋子還大的龍屍,四位大將又犯了愁。
儲物袋又收不進去那麼大的龍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