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出一個大洞的沉重城門被徹底推開,剩餘的守軍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垂頭喪氣地表示投降臣服。
楊元慶深吸一口氣,將那根巨大的石柱法器收回儲物戒中。
他抬頭,看向城頭上那位臉色灰敗的城門校尉,沉聲道:
“校尉大人今日能深明大義,避免無謂的傷亡,泰明公在上,必感念您此番善舉。”
城門校尉在城頭上拱手抱拳,語氣複雜,帶著最後一絲警告:
“希望你們真能如方才所言,說到做到,不傷及城內無辜百姓!否則我即便拚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楊元慶鄭重地點了點頭,展現誠意,命令部下將那六百餘名被藤蔓捆住的騎兵俘虜儘數送回關隘之內。
作為交換,他向對方要了兩百匹戰馬,用於馱運軍中日益沉重的糧草和物資。
在關隘守衛軍們五味雜陳的目光注視下,兩萬多人的泰明軍部隊,一個個昂首挺胸,帶著勝利的昂揚士氣和使命感,浩浩蕩蕩地穿過了那破損的城門,正式踏入了青州地界。
…………
隊伍一路前行,士氣高漲。
然而,行軍兩個多時辰後,當最前麵的斥候和先鋒隊伍抵達波濤洶湧的漳江岸邊時,都不禁愣住了。
隨即,難以置信的驚愕化為了衝天的憤怒和咒罵!
“橋呢?那麼大一座橋去哪了?”
“哪個天殺的乾的?!”
前方那原本橫跨江麵連接兩岸,可供車馬通行的大型木橋,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江水中隻剩下幾個光禿禿、被破壞得殘破不堪的橋墩,還有大量斷裂的木板,散落在江邊和近岸的江水之中,隨著波浪起伏。
破壞的痕跡非常新,木頭斷裂處還是白生生的茬口,甚至能看到斧劈刀砍的印記,明顯是不久前被人為故意毀壞的!
“可惡!是剛才那幫守軍乾的!”一個脾氣火爆的將領怒吼道,“假意放行,背後卻玩這種陰損的把戲!”
“這群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嘴上說得好聽,背地裡卻斷我們生路!”
“肯定是那個校尉!表麵投降,暗地裡派人來毀了橋!”
很快後方的大部隊也湧了過來,將士們得知此事後,氣得咬牙切齒,紛紛痛罵。
軍中許多人並不擅長水性,看著眼前這漳江江麵寬闊,水流湍急,拍打岸邊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就算水性極好的漢子,想要獨自泅渡過去也是九死一生,更彆說還要攜帶沉重的兵甲、糧草輜重了!
沒有橋,這浩浩蕩蕩兩萬多人,直接被攔在了這裡!
“這下該如何是好?”帶頭的楊元慶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望著滔滔江水,心中有些不甘心,“才剛踏入青州,怎能被一條大江攔住了去路?”
楊勝虎也走到江邊,眉頭緊鎖,凝視著對岸,飛速思考著對策。
無論是重新砍伐樹木修建一座新橋,還是去尋找足夠的渡船,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人力物力。
而且,誰又能保證,後方不會有得到消息的朝廷追兵正在趕來?
萬一被堵在這江邊,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那可真就是陷入了絕境!
人們交頭接耳,一股焦慮和沮喪的氣氛,開始在這支剛剛還士氣高昂的隊伍中迅速蔓延開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
“雲穀大人來哩!”
一個懶洋洋帶著點奶氣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眾人循聲抬頭望去,一朵蓬鬆得像剛彈好的棉花似的潔白祥雲,正慢悠悠地從天空飄落下來。
神奇的是,祥雲之上,那祥雲之上,竟然鋪著一張小小的、同樣由雲朵捏成的精致小床!
一隻圓滾滾羽毛蓬鬆的小胖鳥,臉上還有兩團可愛腮紅,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雲床上,床邊還放著鼓鼓囊囊的一個麻袋,敞開的口子露出金燦燦的稻穀。
泰明軍中,來自嶽西村的村民們一下認出了小胖鳥,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驚喜的歡呼!
“是雲穀!是泰明公大人座下的神鳥雲穀!”
“太好了!它一定是來幫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