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臟兮兮的窗簾縫隙刺入眼簾時,牧新南猛地睜開了眼睛。榻榻米散發著一股黴味和廉價煙草混合的氣息,他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漬看了三秒,才慢慢呼出一口濁氣,緩過神來。
"嘶——"
試著活動身體時,肋部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浮世白狗的恢複能力雖然強悍,但昨晚那記狂化後的上勾拳顯然留下了些紀念品。牧新南低頭查看,發現胸腹處已經浮現出大片淤青,像是一幅詭異的抽象畫。
“咕嚕嚕!”
恰在這時肚子突然發出一聲響亮的抗議,牧新南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肚子饑餓的絞痛感,真是讓人難受。
他勉強爬起來,環視一圈,房間簡陋得令人發指——除了身下的被褥,就隻剩一個歪歪斜斜的矮桌。
牧新南瞬間想到了什麼,趕緊摸索著尋找那個裝錢的黑色塑料袋,卻發現它不翼而飛。
"乾!"
拳頭砸在榻榻米上,發出一聲悶響。島田那個混蛋果然不值得信任...
"喲,醒了?"
說曹操曹操到。
門簾被掀開,一股濃烈的煙霧撲麵而來,島田叼著煙晃了進來,手裡正吊兒郎當地甩著那個熟悉的黑色塑料袋。
牧新南的目光立刻被島田手中甩動著的那個黑色塑料袋吸引住了,正是他在找的東西。
"在找這個?"他隨手一拋,袋子落在牧新南麵前,明顯癟了一圈。
牧新南一把抓過,心中頓時一沉,快速清點——果然少了將近二十萬日元。
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看著島田,“這是怎麼回事?”
"稅。"島田不緊不慢地吐著煙圈,理直氣壯,"場地費、保護費、醫療備用金..."
"打黑拳還要交稅?"牧新南冷笑。
島田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繼續說道:“當然…這些可都是必要的開支啊。”
"在東京,連呼吸都要交稅。"島田蹲下來,露出鑲金的門牙,"特彆是你這種"黑戶"。"他特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
牧新南眯起眼睛,敏銳嗅覺捕捉到對方身上廉價的須後水味道,混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看來昨晚那場戰鬥給這位"經紀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餐廳有吃的。"島田旋即起身,裝作若無其事地指了指外麵,"吃完談正事。"
所謂的餐廳不過是廚房角落擺著的一張折疊桌。兩個蔫巴巴的飯團和一瓶礦泉水可憐兮兮地躺在上麵。牧新南強忍著嫌棄咬了一口——酸澀的梅子味瞬間充滿口腔,讓他差點吐出來。
牧新南看著桌上的食物,有些嫌棄。然而,他深知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自己不能過於挑剔,於是他強忍著這種不適,勉強咬了一口那看起來就不太美味的飯團。
咬破飯團的瞬間,一股酸澀的梅子味瞬間充斥了整個口腔。這股味道是濃烈而刺鼻,以至於他差點就直接吐了出來。
"怎麼?不合大明星的口味?"島田陰陽怪氣地給自己倒了杯燒酒,"昨晚"白狼"先生可是賺足了眼球。"
牧新南沒理會他的嘲諷,強迫自己咽下食物。元界的生存訓練告訴他,在陌生環境必須保持體力。
"我是偷渡來的。"終於咽下了那口飯團的牧新南突然開口,"需要個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