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劍閣分部出來,牧新南感覺後背的紋路比來時更加灼熱。
他沉默地鑽進桑托那輛改裝過的黑色越野車,金屬門關上的悶響在停車場裡格外刺耳。
車內彌漫著皮革和槍油的氣味,何胖子擠在後座,不安地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桑托發動引擎,儀表盤亮起冷藍色的光,映照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車子駛出地下車庫,魔都午後的陽光刺得牧新南眯起眼。他低頭摩挲著裝有抑製劑的金屬盒,冰涼的觸感暫時緩解了後背的灼燒感。
"兩位大佬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何胖子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聲音比平時多了些拘謹。
桑托從後視鏡橫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何胖子縮了縮脖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偷瞄著副駕駛的牧新南,後者正盯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桑托單手轉動方向盤,另一隻手按下車窗,讓初夏的風灌進車廂。"想什麼呢?"他問牧新南,聲音難得柔和了幾分。
牧新南緩緩抬起頭,後視鏡裡映出他泛著淡金色的瞳孔。"我隻是有些擔心。"他聲音沙啞,像是很久沒喝水。
"擔心什麼?"桑托的指節在方向盤上敲擊,節奏透著一絲焦躁。
牧新南轉過身,直視桑托的眼睛:"我在想吸血鬼組織的勢力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也更難纏。"
桑托的眉毛擰成一個結,在思索著牧新南話中地意思。
前方紅燈亮起,他猛踩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怎麼講?"
"距離下一次任務開啟還有十一天!"牧新南沉聲道,手指無意識地在金屬盒上留下幾道劃痕。
"所以呢?"桑托鬆開刹車,車子重新啟動。
牧新南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任務世界開啟,我們作為進化者是一定要進入任務世界的,但是並不是所有血族都需要進入任務世界。"
桑托的瞳孔微微收縮,顯然明白了牧新南的擔憂,他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路,停在路邊一棵梧桐樹下。
樹影婆娑,在車內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們進入任務世界後,現實世界的時間不是停止了嗎?有什麼好擔心的?"何胖子聞言,撓著頭,一臉困惑。
"不一樣,還是有時間差的!"牧新南轉身麵對何胖子,聲音不自覺地提高,"有些事情要乾成,隻要提前規劃的好,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桑托的手指敲擊著方向盤,目光如刀:"比如綁架和殺人?"
何胖子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瞬間煞白:"你是擔心你媽媽和妹妹?"
牧新南皺著眉頭,沒有回答,隻是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想起早上出門時妹妹纏著他要蛋糕的樣子,母親站在廚房裡熬湯的背影,這些平凡的畫麵現在成了最脆弱的靶子。
"還有我的那幾個同學?"牧新南默默點頭,托補充道,夏潔的笑容在他腦海中閃現,那個在陽光下遞給他礦泉水的女孩,脖頸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
"操!"何胖子突然爆了句粗口,"那怎麼辦?總不能二十四小時守著他們吧?"
桑托從儲物格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煙霧在車內繚繞,暫時掩蓋了緊張的氣氛。"劍閣有安全屋,"他吐出一口煙圈,"或許可以申請讓你家人暫住。"
“讓阿姨和南哥地妹妹一直住安全屋也不是長久之計吧?”何胖子囫圇不清的說道。
"研究院大學呢?"牧新南沒有接何胖子的話頭,而是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寧姐之前跟我提到過。"
桑托的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我覺得可行,如果你成為研究院大學的學生,家屬可以入住軍區大院。"他彈了彈煙灰,"至於你那些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