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舒抬頭,抬抬鼻尖,隨著味道邁步一處屋前。
走近了,忽有一枚匕首從屋內射出,刺破玻璃,從韓舒的臉頰處一閃而過,距離三分,好險無傷。
哐當!
一道黑色身影撞破窗戶,從中滾了出來。
“有賊?”
韓舒定睛一瞧,發現是個發色深紅的女人,她帶著麵罩,看不清樣貌,不過眼神犀利,很有英氣。
穿著近乎是一身黑,寬鬆短袖的胸前印有窟窿紋樣,再來就是手指、手腕,加之脖子處戴著的黑色飾品。
哪怕是指甲,都是塗抹的黑色。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女人疑惑道。
她是衝著關家人外出長白山,這才想入室一瞧,不想被一個少年發現了行蹤。
“你身上有股很好聞的氣味。”韓舒回道,“我對那股氣味異常敏感。”
“嘖!”女人瞳眸中漸起凶光,五指一勾,似乎有看不清的隱線在空中扭曲盤旋。
“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肮臟齷齪,是姐姐的體香吸引你了?”
韓舒搖頭道:“是器械磨損的焦糊,加之潤滑用的油味···”
談話間,他已是手握迪迦像,做好了逃走的準備。
敢孤身擅闖關家大院的賊人,實力想必非同尋常,如今幾個長輩都不在,身無依仗,還是回避為妙。
“嗯?”女人癡癡一愣,“你居然說我身上有這些味道?你簡直——”
“你簡直是很懂嘛!你也是神機一門的?啊啊啊,那氣味確實很棒啊,讓人欲罷不能。”
女人雙手捧腮,麵罩未遮擋的麵龐滲出絲絲紅暈。
韓舒問道:“長白山的事情是你做的?”
“囚禁精靈一事?那不是。”女人說道,“看在咱倆癖好相同,是難得的同道中人,和你說說也無妨。”
女人自稱墨輸,乃是全性中人,傀儡師。
半邊黑色麵罩遮住了麵龐,看不清她的年紀,可她實際上比韓舒大不了幾歲。
“和出馬仙家說,你們的思路一開始就錯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身懷兩大絕技的宗師,而是團夥所為。”
“那些傀儡是幾個人共同的傑作。”墨輸說完,晃了晃手中的傀儡殘片。
這世界上大多事情她都漠不關心,唯獨對“甲申之亂”和神機一術無比癡迷。
有“甲申之亂”的線索,必定親身調查,異人江湖中有新研發的神機之術,也必定會瞧個明白。
這一次,就是盯著死灰複燃的鬼工門來的,隻是結果令她大失所望,傳聞中觸犯禁忌的邪教,所成之物,僅僅是幾個異人拚接起來的作品。
有新意,但手段不算高明。
“好了,姐姐和你說了,現在你身後的東西拿給姐姐瞧一瞧,那麼濃的神機之光,隔著一庭院我都瞧見了。”
韓舒拱手回道:“多謝姐姐將實情相告,小子不勝感激。”
“嗯嗯,法器呢?”墨輸滿懷期望地攤攤手。
“我拒絕。”
“姐姐和你以心交心,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墨輸俯身,迅疾朝韓舒衝了過去。
既然不給瞧,那就自己取。
唰!
韓舒催動法器,金光流轉之間,已是身處屋頂。
“嗯,法器驅動的遁術?好高明的東西,這次東北來得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