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輛馬車裝得滿滿當當。
上麵鋪著黑色防雨布。
二十多位身背老式長槍長刀的夥計騎在馬匹上守在四圍。
個個挺著胸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一個身材魁梧、麵容剛毅的中年男子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如鷹般銳利的眼神不斷巡視著周圍情況。
不出意外,恐怕是貝勒府的護衛長官。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江湖人士,牽著馬匹站在原地。
除了尚未出現的溥仁,齊天幾人算是最慢出來的。
“咋辦?這馬不會是留給咱哥們的吧?”
齊鐵嘴瞧著四蹄亂蹬的馬匹,雙腿不由自主的感覺有些發軟。
正當幾人有些發愁時,一個麵容有些熟悉的夥計走了過來。
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貝子爺特意交代給幾位準備了馬車,請跟我來。”
此話一出,齊天頓時想起來了。
這哥們兒不就是被齊鐵嘴噴了一頭一臉的那位。
熟人好辦事兒啊。
三個大老爺們厚著臉皮,儘量不去理會旁人詫異的目光。
一個接一個爬上了馬車。
馬車不大,四個人之間連個縫隙都沒有。
齊天努力在心裡安慰自己。
救人要……呸!
我的牙!
馬上忽然啟動,一時未曾防備,臉接磕在齊鐵嘴肩膀扛著的包袱上。
砰地一聲!
齊天疼得直咧嘴。
脆弱的身子,脆弱的牙,脆弱的齊天要哭瞎……
“沒事吧?”
罪魁禍首齊鐵嘴,一邊尷尬地笑著一邊從包裹裡抽出一把鐵尺。
“我特意找鐵匠打的,這不是留著防身嗎?”
話說到這兒,略有些心虛的又補充了一句,“關鍵時刻不是還能護你一下嘛!”
我真是謝謝你祖宗八輩。
齊天強忍著牙疼,心中暗罵,這挨千刀的齊鐵嘴。
小爺認識你算是倒了八輩子黴。
馬車緩緩啟動。
齊天算是徹底體會了一把民國的出行方式。
想睡睡不好,有的路段顛簸的差點把人弄散架子。
更彆提連腿兒都伸不開了。
“宿主,都是我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小廢材蜷縮在意識空間裡,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指頭懟在一起。
語氣裡失落的情緒溢於言表。
“怎麼了?”齊天略有些詫異。
這冷不丁又是唱的哪一出戲?
“我沒有騎馬術,不然你就不用坐在馬車裡了。”
“多大點事兒,至於道歉嗎?”齊天動了動腳趾頭,滿不在意的說道。
話雖如此,心裡卻有些不甘。
暗下決心,回頭高低要學會騎馬。
離開了奉天城,馬車速度加快不少,一路狂顛差點把幾人弄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齊天懷裡攬著張麒麟,儘量讓他坐的舒服點。
民國時期,土匪軍閥橫行。
哪怕禮貝勒府在奉天一帶名頭很響,依舊被人查了好幾次。
一路疾馳。
除了馬匹吃草人撒尿,根本就沒有停下過節奏。
此時,車隊已經走上了小路。
午夜的山路黑乎乎的,蜿蜒曲折的山道如同沉睡的巨龍。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