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接觸到鮮血,頃刻間如同雪花遇到沸水一般迅速溶化開來。
僅僅隻是幾個短暫的呼吸之間。
一股股溫暖如春的氣流順著流淌的血液,如靈動的魚兒般暢遊於五臟六腑之中。
黑眼鏡未等回過神。
方才因為流血過多而微微顫抖著的身軀,也開始漸漸地被這股暖意所包裹.
整個人仿佛置身於一個溫暖舒適的懷抱裡。
更離奇的是之前因為中了蜘蛛毒導致頭暈目眩、天旋地轉的感覺竟然也在這一刻悄然離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充沛體力與旺盛精力。
好似剛剛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渾身上下充滿了用不完的力量,
怎麼回事?
神藥?
小天是從哪裡得到的這種藥粉?
家族出事之後到底經曆了什麼?
既然有如此神奇的東西,那麼他的心臟和腦子又是怎麼回事?
黑眼鏡心中疑問多如牛毛。
奈何眼前齊天並沒有在自己麵前,空有疑問得不到解答。
隻能把這些事情強壓在心底,繼續跟隨著隊伍沿著通道往前走。
他熟知人性黑暗,並沒有馬上表現出狀態好轉,依舊裝作身體虛弱踉蹌著腳步前行。
也不知道是八字不合還是流年不利,總之接下來的麻煩是一個比一個多。
先是碰見七頭館才確定無意間闖進了邪教的藏屍地。
護法血屍出現虐殺好幾個人。
轉瞬間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馬就剩下來不到十個人。
能活下來的都不是善茬。
彼此之間既要合作,又怕對方趁機把自己推出去當替死鬼。
又一次戰鬥結束,老頭子看著黑眼鏡挑了挑眉,“黑爺身手不錯啊,不過據老朽觀察,黑爺身上傷痕累累怎麼戰鬥時候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呢?”
“嗬嗬,看來黑爺身上有秘密啊。”
旁邊的年輕道士冷哼一聲,“眼下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黑爺要是有好東西不妨掏出來。”
再完美的演技,麵臨生死關頭總會露出破綻。
黑眼鏡眼底閃過一抹狠厲,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常爺說笑了,我一個無名小卒能有什麼手段,無外乎是一些不入眼的自保而已。”
“至於能活到現在,還不是靠常爺有心相護,這份情誼在下銘記於心,出去一定會跟貝子爺提的。”
“哦,對了,貝子爺還讓我出去之後將一份東西交給他,看來咱們得加快行程不能讓貝子爺久等。”
提到溥仁貝子,常老頭眼神眯了眯,心裡多了一絲忌憚。
自己倒是可以毫無顧忌的把這姓黑的弄死。
隻是之後就不好繼續在奉天混了。
算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先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再說。
他抬頭打了個哈哈,“黑爺說的有道理,貝子爺花大價錢養咱們可不是吃乾飯的。”
“常爺……”小道士有些不服氣。
根據他的觀察,姓黑的身上絕對有療傷的好藥。
在這種環境當中藥就是一條命。
“都是自己人,不要鬨內訌。”常老頭擺擺手,給小道士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
一旁的大和尚轉了轉眼珠子,沒有過多言喻。
剩下三個麵容猙獰的家夥,彼此對視一眼同樣沒有開口說話。
七個人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