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噬骸龜粗壯的長脖子垂了下來,跟過電似的時不時抽搐幾下。
仿佛根本不想離開這個世界,還打算跟牛頭馬麵來個垂死掙紮。
齊天擔憂這畜生沒死透。
生怕到時候趁自己幾人不防備再來個最後一擊。
為了永絕後患。
他舉起手中一米長的扣耳勺,瞄準了巨龜那大得離譜的眼珠子用力捅了兩下。
整套動作極其嫻熟,手法非常老道,一瞧就知道往日沒少捅下水道。
站在齊天身後不遠處的黑眼鏡瞅見這一幕,下意識地抽動了兩下嘴角。
嗯。
很好。
不愧是我老弟。
大龜受到如此強烈的刺激僅僅是抽動了一下。
足以證明這龜孫子屁股已經坐進了鬼門關。
眾人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來一點。
不過也沒人敢多說話。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些軟骨散,稍不留神吸進肚子裡倒黴蛋就得變成自己。
齊天憋著氣指了指鐵索橋。
幾人點點頭,紛紛將目光投向上方。
李鐵錘許是上次一口氣兒吃多產生了些許抵抗力,硬湊過來捂著口鼻詢問道:“掌櫃的,這鐵鎖瞅著挺堅固,可鬼知道多少年前出現的呢?萬一在過橋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咱們可就全都掉進岩漿裡完犢子了。”
“嗚嗚嗚嗚。”齊天有點抓瞎,嘴裡嗚嗚個不停,轉化成中文就是閉上你那個破嘴。
他算是徹底服了齊鐵嘴和李鐵錘了。
這兩個人就是烏鴉嘴組合。
把他惹毛了,哪天非得整一副鐵口罩呼他倆臉上。
黑眼鏡皺著眉頭,手輕輕搭在腰間的匕首上,思考了不到一秒鐘,便打算親自上前做一隻試驗的小白鼠。
齊天一把揪住他的褲腰帶死命搖頭。
哥倆拉扯間,張啟山輕輕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先跳上去探探路。
隨後不等齊天回複,腳尖一點地麵,雙手牢牢地抓住鐵鎖一端。
哎!
齊天想要喊一聲。
下一秒鐘,嘴被黑眼鏡的大手捂得嚴嚴實實。
實話實說,黑爺可沒有聖母心腸。
有人替自己哥倆探路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也就是自家老弟腦子壞了傻乎乎的才想阻攔。
張啟山身形矯健,如猿猴般敏捷地攀附在鐵索之上。
一雙手穩如磐石,緊緊握住鐵索,雙腳交替著試探性地向前挪動。
每一步都踏得極為小心。
眼睛仔細審視著鐵索的每一處細節,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存在的隱患。
下方的齊天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張啟山,時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此時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幾個人努力屏住呼吸,生怕弄出動靜乾擾到張啟山的判斷。
唯有岩漿翻滾發出的沉悶聲響,時不時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前幾米沒有太大的問題。
一直到岩漿上方,汗水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淌。
張啟山心下一緊。
如此高的溫度,鐵鎖會不會越來越燙手?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鐵鎖上一點兒燙手的感覺都沒有,依然如同最開頭一樣冷冰冰的溫度十分適宜。
此事十分玄妙。
隻是當下張啟山沒功夫考慮這些破事,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過橋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