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生怕藥效不夠,硬是給黑眼鏡嘴裡塞得滿滿當當不留一絲縫隙。
好人也架不住這種喂法。
骨灰與口水相融合,糊的黑眼鏡嘴角邊都是泥漿,遠遠一瞧還以為這哥們偷吃黑芝麻糊。
可憐的黑眼鏡原本還處於半昏迷狀態。
如今被齊天這麼一折騰,硬生生噎得眼珠子差點翻到眼眶上去。
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音。
打眼一看有種隨時要揮手說拜拜的架勢。
“小天,你這是要弑兄嗎?”齊鐵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急忙上前推開齊天,扶住黑眼鏡連敲後背帶捶胸口。
“咳咳咳……”黑眼鏡劇烈地咳嗽起來,吐出了不少骨灰和口水的混合物。
齊天心疼的直咂舌。
每一粒骨灰都有自己的印記,大哥也忒不珍惜個人成果了。
他急忙上前伸手放到黑眼鏡嘴邊,衝著齊鐵嘴道:“你小心點,這些是解毒藥,可以暫緩他們體內的毒性。”
好一會功夫,黑眼鏡勉強把嘴裡的東西全都咽了下去。
齊鐵嘴算是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齊天,“我說兄弟,救人也沒你這麼個救法吧?你哥好歹在道上也有點名望,要是傳出去被噎死的,這好說也不好聽吧。”
齊天撓了撓頭,“情況緊急,我這不是怕我哥要完犢子嘛。”說著,他又看向依舊昏迷不醒的李鐵錘,準備故技重施。
張啟山察覺到齊天的用意,急忙出聲阻攔,“還是我來吧,跑了這麼半天,你還是先休息一下。”
話說的很漂亮,實際上是怕李鐵錘也被撐死。
齊鐵嘴略懂岐黃之術。
他從黑眼鏡的氣息以及脈象上察覺到情況有些好轉。
精神一鬆懈,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了揉酸澀的大腿,“哎媽呀,嚇死我了。”
說話間抬頭看向對岸,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哪,這怎麼一個坎兒接一個坎兒啊?”
“哼!”齊天翻了個白眼,“這就是你說的安全方向?這要是掉下去,我他媽的都來不及說拜拜。”
“卦象上就這麼顯示的。”齊鐵嘴癟癟嘴略有些委屈。
“那就是你算的不準。還鐵嘴?明擺著就是碎嘴子。”
這一句話可真是紮心啊,氣得齊鐵嘴手指齊天哆嗦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張麒麟瞧見這一幕,小大人似的微微歎了口氣。
能怎麼辦呢?
是哥哥啊!
算了,還是尋路要緊。
他有些想家了。
不是那個族人眾多卻親情冷落的張家,而是奉天城裡那個不起眼的小院。
如今困在這裡隻有兩條路可走。
要麼跳下去摔死,要麼想辦法到對麵。
第一種想法可以忽略,第二個想法有難度卻是可以活命的基礎。
張麒麟倒騰小短腿站到懸崖邊。
剛準備探頭往下瞧,後脖領子被一雙大手揪住了。
“哥?”
張麒麟回頭向上望去,就見齊天皺著眉頭一臉不讚同的盯著他,“沒有防護措施,萬一腳底打滑掉下去怎麼辦?”
“到時候這麼漂亮可愛的小孩子變成了柿餅子,你哥我可沒那麼大本事給你捏回來。”
張麒麟乖乖站定,不再執意去看懸崖下的情況。
可小腦袋裡卻在飛速地運轉著。